柳盈盈一向自視甚高,認為那個皇後寶座,除她之外,再也沒有人可以坐上去。雲寄深縱然之前已經承諾過,他將來回讓柳盈盈成為皇後,但是到底,還沒有正式舉行大典,她也不算後宮中人,嚴格說起來,隻不過是一個身份低賤的民女罷了。自然,“臣妾”的這個稱呼她不配擁有。

可是,偏偏柳盈盈得意忘形了,竟然忘了,她原本就沒有被納入後宮,別的不說,就算是一個普通的美人寶林,她也比不上,居然還好意思在雲寄深麵前自稱“臣妾”,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這些日子,在後宮諸人包括方玲瓏麵前拿夠了未來皇後的款,而如今被皇帝親自打臉,那種暢快可不一般。

何琰薇沒有想到,柳盈盈別的本事沒有,臉皮的厚度倒是一等一的。

柳盈盈聽到雲寄深如此說,連忙抬起頭來看向他,跟他認錯,“是……是我不好,寄深,是我一時之間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是我不應該到冷宮當中來,但是……”

她抬頭看向雲寄深生的何琰薇,說道,“倘若不是她的父親,我們兩個人也不用分開這麼久,寄深,我來看看她,想要過來朝她出一口氣,這原本也沒有錯。”

“我柳盈盈雖然出身低微,不是什麼名門之後,但我也是個人,我也有我的驕傲和自尊,他們何家人,想把你跟我分開就分開,想讓我死就死。現在我不過是來看看她,想要過來問一下她,這又有什麼錯?!”

聽到她如是說,雲寄深一直沉著的臉,這才稍微好了一些。

是的,柳盈盈如果是來後宮中來找何琰薇報仇,那倒也沒有錯。畢竟何琰薇的父親當初派人殺柳盈盈,這是真的。他總不可能為了維護何琰薇,要柳盈盈放棄曾經的仇恨吧?

她能放棄,那固然是好的,但若是她不能放棄,縱然自己貴為帝王,也不能勉強人家不去計較。這畢竟是生死大事。

更何況,柳盈盈說的對,如果不是何琰薇的父親,他們兩個人也不至於會分開這麼多年,有道是父債女償,何琰薇被柳盈盈這麼對待,也完全沒錯。

雲寄深張了張口,正要不冷不淡的斥責她兩句,把這件事情揭過了,身後卻傳來一聲極為難耐的輕呼。

她猛的轉過頭,一看就見何琰薇滿臉蒼白的扶著牆,淺色的裙子上,滿是血跡。

雲寄深一愣,下意識的伸出手,握住了何琰薇的手,一握之下,才發現她的手涼的簡直叫人害怕。

眼看著何琰薇支撐不住了,雲寄深連忙衝上去一把扶住她,不住的問道,“你怎麼樣?”

“痛……我好痛啊……”她捂著肚子,另一隻手死死地拽住雲寄深,不肯讓他離開,“我好痛啊,陛下,我的肚子好痛,好痛啊……”

雲寄深臉色一百,頓時像是想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當下不再猶豫,衝著門外的王鶴翔喊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給人去請太醫!快點兒!”

他自己則二話不說,一把將何琰薇打橫抱起,將她放在了旁邊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