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黑衣人走到了床邊,舉高手上量亮出來的匕首,冷漠的眼神一眯,冷冽而銳利的目光盯著那用被子蒙著頭,看不清容顏的人影。

從不知何時散開的烏雲之中顯露出來,高掛在夜空中的月亮,柔和的月光穿過鐵窗的柵欄,由縫隙中灑落了下來,頓時就在那匕首的光滑麵映射出了一道刺眼的光芒。

停頓了片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落下,直直地就朝著那被褥之中的人刺去。

就在黑衣人的匕首離那被褥不過幾公分之時,被子裏的人影動了一下,隨即,還沒等黑衣人反應過來,刺中的早已是塌下去的棉被,沒有任何人的實質感。

黑衣人驚訝地一愣,立即放開了抓著匕首把柄的手轉身望去,剛看清身後的人影,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抗,就被飾演替身的影給反手擒拿住了。

“給我老實點兒!”看到還在那裏掙紮著想要擺脫他的的黑衣人,影眉頭微蹙,冷聲嗬斥了一句。

“哼!”被算計了的黑衣人冷哼了一聲,不屑地撇過眼去,沒有再多言一句。

“哎呀!老鼠終於露麵啦!”緊接著,一個愉悅的聲音從牢房外的過道裏響起,不緩不慢地腳步聲愈發地接近。

這把熟悉的聲音聽入黑衣人的耳中,霎時令他背驅一怔,驚愕著一雙眼睛,回頭望向了身後,入目的,不就是蘇穎棠那張讓人一眼就能記住的醜顏嗎?

“蘇穎棠!你算計我!”一見到蘇穎棠,黑衣人就激動地咬牙切齒道。

他那雙一直隻含有冷漠的眼睛裏,在此時此刻全數被憤怒給代替了,黑衣人就像是一頭凶殘的老虎,奮力地想要掙脫影的束縛,朝著蘇穎棠的方向衝過去。

不過好在影早就察覺到了他這一點,在黑衣人衝動之前就用力地抓住了,讓束縛更加牢固,不易掙脫。

“安分點兒!”看到手中的手下敗仗竟然想要擺脫自己去傷害蘇穎棠,影的眉頭就皺得更加地緊了,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感覺到被束縛的手腕上的力道很緊,幾乎都要將他的手給掐斷了,黑衣人也不是鐵打的人,疼痛還是能傳達到他的神經末梢的,縱然他多麼想要掩飾,但他那不經意緊皺的沒有就已經昭示了他有多麼地痛。

“哎哎哎!話可不能這麼說呀!我又不知道你今天會來,怎麼能算是算計呢?”麵對黑衣人的憤怒還有那猶如仇殺一般的眼神,蘇穎棠倒沒有什麼畏懼,她相信影的實力,不會讓他傷害自己的,而且自己身後還跟著溯,這樣的兩人保護自己,也不用擔心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此話一出,黑衣人的憤怒轉而變成了驚訝,身體怔了一下,霎時間陷入了沉思之中。

蘇穎棠所說的也的確是有道理,今天的刺殺任務,可以說是風青兒臨時說出來的,並沒有周詳的計劃。

因為在這樣偏僻的山莊,防守不嚴謹的天牢,根本不需要什麼嚴密的計劃,黑衣人對於自己的武藝也是非常地自信的,隻不過,還是敗在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影身上。

“大哥!話可別說反嘛!明明是你先不對的嘛!我又沒有預知的能力,怎麼猜得到你來呢?再說了!你這一身裝扮,再配上我這一身裝扮,我覺得我比較危險……”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蘇穎棠的目光看了看黑衣人的,再看了看自己,嘟著嘴巴十分委屈地說道。

按照這情形,明明就是黑衣人來行刺自己的呀!怎麼算都應該是她生氣吧?這怎麼反過來了呢?

“……”

好吧,也許是蘇穎棠的話太有道理了,黑衣人霎時間無言以對,隻能以沉默代替。

“好啦!把他壓下去,交給皇上大叔吧!再關押了幾天,看他供不供!”蘇穎棠深知敵人在落入自己的手上時間尚短,不可能從他口中得出些什麼的。

不過蘇穎棠也不打算去盤問她,她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而且她知道南宮翎一定把事情給處理好的,在所有真相水落石出之前,她還是必須呆在這個天牢裏的,也省得了走來走去的麻煩。

再者,把人關押在這裏也玷汙了她的耳根清淨,沒辦法好好地做研究啊!

“是!在下這就把人給押到皇上那兒。”接收到命令的影恭敬地應了一聲,隨即推搡著被他鉗製住行動的黑衣人,想要把他帶去南宮翎麵前。

抵死不從的黑衣人一直抵製著,影費盡了好多力氣才能將推動,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趁著影鬆懈的片刻,黑衣人抓住了這個空隙,一把掙脫了束縛,往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