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換來的是久久的沉默,慕容卿看著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南宮清橘,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她的話語。

“求你。”

沒有得到回應,南宮清橘艱難地轉過頭去看向端在床邊的他,淡淡地發出了兩個字來。

“……”望著她那雙懇求的眼睛,慕容卿不忍心拒絕她的請求,但也不忍看著她繼續受到傷害。

緊閉雙眼一咬牙,側過頭去,慕容卿最終還是沒有答應她的請求,狠心地拒絕道:“對不起,你好好休息。”

話罷,就站起身子來走向了門外。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南宮清橘緩緩地轉回頭來,呆呆地望著上方的天花板,保持沉默。

她想要起身,但是她的身體卻是不允許。

難道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去送死嗎?不能,南宮清橘內心裏的想法是告訴她不能……

但她又有什麼能力?現在的她,身負重傷,連照顧自己都成問題了。

一切不過幻想,沒有了慕容卿的幫助,她什麼也做不到,接下來能夠做的,就隻有等待最後的消息和結果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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兗繼續跟蹤著如妃,密切關注著她的行蹤,並且隨時通過組織裏訓練的傳訊鴿子進行彙報,和南宮瑾煜報告相關的一切。

等到中午時分,菊清從殿內出來,朝著兗埋伏的方向做了一個手勢之後,行動正式開始。

南宮瑾煜帶領著一隊人和南宮翎以及蘇穎棠來到了如玉宮殿內,彼時菊清已經等在了房內。

“參見皇上,三王爺,三王妃。”菊清恭敬地向三人行禮。

“免禮了,如妃現在在哪兒?”揮揮手,南宮翎示意她起身,語氣略微著急,非常心急想要知道如妃如今身在何處。

“在……在密室裏邊……”被南宮翎威嚴的氣勢嚇到,再抬頭看向他嚴肅的麵孔,緊皺的眉頭,霎時就惶恐地低下頭去,結結巴巴地回應道。

“快帶我們去。”聞言,蘇穎棠迫不及待地想要快點兒看到落雪,想要親眼瞧瞧她是否安然無恙。

“是,請隨奴婢到這邊來。”微微地福了福身,菊清轉身率先走在了前頭,帶領著眾人走向了那個密室。

密室下,如妃因為菊清的解釋,心情愈發地好,這些天,煩躁的情緒似乎沒有往日那麼多了,幾乎都忘記了,南宮清橘在外下落未名,也顧不得她的生死了。

邁開的腳步踏在悠長陰暗的長廊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清晰地傳到霂妃的耳中,使處於假寐狀態的她緩緩地睜開眼睛,抬起頭來看向前方。

隨著聲音的逐漸靠近,從黑暗中,如妃的身影緩緩地呈現在了她的麵前,麵露得意的笑容,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霂妃的眼神冷漠,對於她的到來並不感覺到驚奇,還沒有等到如妃開口說話,便率先提出了一如既往的要求:“放了落雪,她是無辜的。”

幾乎每一次進來,如妃聽到的都是這樣一句話,瞬間,如妃的表情更加得意。

“少在哪兒假惺惺了,還是管好你自己吧!皇上現在,已經把你忘記了,今天,皇上還邀請我去他寢宮那裏用早膳。”如妃走到了霂妃的身邊,側著身子,稍稍抬起頭來,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

“我不在乎這些,落雪是無辜的,你放了她。”事到如今,不論如妃說什麼炫耀的話語,霂妃都聽不進去了,她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落雪。

“認真聽我說話!”

“啪”!

“啊!”

刺耳的話語傳到了如妃的耳中,頓時就令她沒了任何心情,麵上微微彎起的笑容慢慢地垮了下去,變得平直。

這樣淡定的霂妃,並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因此一怒之下,如妃抽過了放置在綁住霂妃的架子旁邊的鞭子,狠狠一抬手,迅速地甩了下來,皮鞭與肌膚觸碰的聲音十分清脆,皮開肉綻所帶來的疼痛感瞬間讓毫無防備的霂妃尖叫了出來。

銳利的聲音驚醒了身旁同樣被綁著的落雪,艱難地睜開眼睛來看向霂妃,用沙啞細微的聲音回答道:“霂妃娘娘,不要……為落雪求情。”

這些天,她聽到霂妃為自己求情的時候,都會受到如妃的傷痛,落雪實在是不忍心,隻好在沉默了許久之後,開口做出了懇求。

“落雪,不要說話。”如妃的喪心病狂也不知道到了何種地步,霂妃害怕她開口說話,會惹怒如妃,遭受不必要的傷害,所以沒令她繼續說下去,而是適時地製止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