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不敢(1 / 3)

向徑的話,仿佛給了薑喜當頭一棒。

原本的希望和此刻得知真相的情緒落差,大得讓她心頭絞痛。

她說不準自己是什麼情緒,有難過,不甘,還有被欺騙的屈辱和惱怒。所有的情緒攪和在一起,讓她幾乎在原地站不穩,身軀狠狠的晃了晃,最後勉強站定。

薑喜腦子裏亂哄哄的,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最後理智什麼的全部都沒有,猛地往屋子裏麵走去。

醫生隻看見有個床進來的人影,非常驚訝,一般醫生的辦公室關了門,很少有進來的。再等薑喜走到向徑麵前,直接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光以後,她菜認出來進來的這位是誰。

最後反應過來,這位大小姐幹了什麼的時候,她的臉色又轉白,尷尬,又害怕向徑當眾發脾氣,努力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向徑的臉色也如她意料之中想的那樣。果然沉了下來。

醫生見過向徑很多次,如今他是醫院的大股東,經常來醫院視察。每次見到他,醫生都覺得他是個眼睛裏融不進一粒沙子的人,更加不可能讓人騎到他的頭上。

薑喜這一巴掌,還是當著她的麵打的,這無異於是將他的尊嚴丟在地上踩踏。

向徑的臉色越來越冷,冷到泛起陰鷙,而薑喜已經有許久,不曾看見過他這樣冷酷的模樣。

薑喜站了一會兒,眼睛開始泛紅,但依舊倔強的盯著他,甚至連動都不願意動一下。看了一會兒,眼淚開始唰唰往下掉。

向徑皺起眉。

醫生認為降低存在感可能沒什麼用,最好的方式,莫過於走人。

她真的走了還體貼的帶上了門。

薑喜擦了擦臉,冷淡的說:"你真虛偽。"

一邊跟她商量著生孩子完成老爺子協議的事,一邊又偷偷做了手術。這樣她就算再努力,又有什麼結果?

可能這段時間她的所作所為,在他眼裏看來就是個傻子吧?

向徑微怔,然後扯起嘴角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笑了笑。

"向徑,你隻會騙我。不管是以前假裝喜歡我。還是現在懷孕的事,你都隻會用欺騙的手段。"薑喜說著說著,眼睛又開始濕潤,"說吧,你這次的目的是什麼?"

向徑風輕雲淡的說:"都聽到了?"

她諷刺道:"要不是我聽到了,還不知道要被你騙到什麼地步。"

薑喜說:"向徑,這輩子最好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向徑目光閃爍。

她冷冷的,轉身往外跑去。

他看著她離開的方向,眼神依舊冷漠,隻是冷漠之下的是什麼,大概隻有他本人才清楚。他在原地站了一分鍾都不到。便也抬腳往外走去。

事實上,薑喜的跑對於向徑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麼,很快他就追上了她。他拉住她的手腕,輕輕一帶,薑喜就不得不順從的滾進他的懷裏。

她掙紮,掙紮無果。

委屈漫延,再次化成淚水。

向徑看了好一會兒,最終認命的給她擦幹淨:"你聽我說。"

"沒什麼好說的。"薑喜拒他於千裏之外。

兩個人相處著的這段時間,薑喜跟他還算走的近的,今天這十足十的冷淡讓他幾乎要壓抑不了自己的怒意,但到底是忍耐著。

向徑沉聲說:"我瞞著你,不想讓你有孩子,是想留住你。"

薑喜稍顯薄涼的笑了笑,明顯不相信。

她說:"我要走。"

固執且不回頭。

向徑說:"你再好好想一想。"

她還是那句話:"我要走。"

"喜兒,你已經過了任性的年紀。"他忍不住提醒她,語調裏麵已經在漸漸施壓。

但是薑喜被他拿捏著,隻不過是因為他和薑老爺子的協議。如今協議怎麼樣都不可能有效,她的希望沒了,又怎麼會任由他擺布?

薑喜舔了舔幹巴巴的嘴唇,笑了:"我不是在任性,我是真的要走。不管你用什麼威脅我,我都要走。"

她受夠他了,受夠了人麵獸心,且心思歹毒的他。

為什麼活著,任何一件事都要去算計?

向徑緊緊的盯著她,似乎想從她身上看出什麼弱點,最後卻移開了視線,將她攬進懷裏:"我不會再威脅你。是真的,我隻是不想你走,其他什麼原因都沒有。"

薑喜有些尖銳的說:"不要說的一副你很深情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愛我愛得死去活來的。"她頓了頓,道,"你要是因為喜歡我非要把我留下來,那好,你說啊,說你愛我。"

她不容許他躲,輕蔑的仿佛在看戲一般的看著他。

向徑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僵持五分鍾。

薑喜拍開了他摟著她的手,涼涼的笑,聲音平靜:"向徑,其實喜歡一個人,愛不可能說出口的。你再怎麼裝,一到要你開口的時候,你就原形畢露了。"

愛一個人,也不可能會一個謊言接著一個謊言。

女人很敏感,向徑貪圖的,不過是她年輕的身體。

"你看,你不喜歡我。"她說,"你總是騙我。"

最後半句,隻是陳述,卻有說不盡都絕望和心酸,隻有一次兩次,不可能這樣。

向徑愣了愣,被她這麼一說。他也摸不準他對她是什麼感情,本來他覺得自己的是喜歡,可到頭來,他也懷疑了。

薑喜趁著這個時間走,動作迅速的買好了機票,回去以後拎著行李就走。

向徑因為心情理不順,回家的時間就耽誤了很久,結果一到家,發現她的東西已經搬空了。

他心裏的煩躁更加湧起,可他的第一反應,還是找人去攔住她。

向徑不管自己對她的感情怎麼樣,他很明白,他想要把她留在身邊。

在向徑眼裏,到底是自己的感受比較重要。

薑喜也料到了向徑不會那麼輕而易舉的放過她,沒有聯係家裏人,連機票買的也是一周以後的。她甚至不敢住酒店,幾乎要無處可去。

好在在一家小吃攤上,遇到了一個熟人。

lucy。

當初睡了趙文凱的那位。

她當時在抽煙,看到薑喜時,意外的挑了挑眉,最後把煙遞給她。

她本來以為,她這樣的小姑娘,幹幹淨淨的,應該不碰這玩意兒,結果她想也沒想就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