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煙的姿勢還有些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
lucy再一次意外的挑了挑眉。
她掃了眼她身後的行李箱,不動聲色:"離家出走?"
薑喜沒否認,盯著她:"你可以收留我嗎?"
Lucy從上到下打量她好幾眼,似乎在考慮值不值得,最後她沒什麼語氣的問:"一晚一百。"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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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喜沒想到,lucy的家裏,會是如此破破爛爛的模樣。
沙發的角被補過,廚房的凳子腿,也是纏滿了膠帶。地板哪怕擦得再幹淨,也有幾分髒兮兮的樣子。
她覺得她穿著各方麵都不錯,就連抽的煙也是上等的,應該不會虧待了自己。
Lucy進屋就脫了內衣,"隨便坐。"
薑喜問她要了支付寶賬號,給她轉了一千。
好在向徑沒有怎麼在金錢方麵虧待過她,她的餘額裏,還有那麼小幾萬塊。
Lucy洗完澡出來,濃濃的妝卸了,幹幹淨淨的。
沒一會兒,就有人來敲門:"趙段,房租交了,別想再拖。"
原來她叫趙段啊。
薑喜看見她嘴裏叼著根煙,把錢給轉了,然後砰的一聲關上門,對外頭的人並不客氣。
"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她回頭問她。
薑喜搖搖頭。
幾分鍾後,又有人來敲門,趙段這回沒有去開。
在薑喜疑問的眼神中,她淡淡道,"是趙文凱。"
趙段抽煙,不喜歡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她很男人一樣。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著,一麵沒什麼語氣的說:"沒想到現在還有這種男人,就睡了一次,就非得負責。好不好笑?"
薑喜一愣。
趙段又道:"我的男人,那麼多,有什麼好負責的?"
她話音剛落,門外的趙文凱又道:"趙段,我知道你在家,趕緊過來開門。"
薑喜有些害怕,因為她不缺定趙文凱要是進來發現她在這,會不會告訴向徑。
趙段說:"你放心,他一會兒就走。"
相處了兩天,薑喜發現,趙段是一個沒什麼規劃的女人,比如有錢就大手大腳的花,沒錢就餓著。有時候,偶爾有男人上門,她就警告薑喜待在房間裏不準出去。
而她每伺候完一個人,就會洗兩個小時的澡。出來時,麵無表情的在沙發上坐著,好久才會重新露出一貫慵懶的臉色。
不知道為什麼,薑喜竟然覺得她的表情有幾分像向徑。
她的視線太過專注了,後者抬眼過來看她,那個眼神讓薑喜心底猛地一跳,幾分不安。
趙段真的不太像一個普通人,她消極,可不管來的是什麼男人,她也從來沒有覺得哪個了不起,似乎從小就生活在高端圈子一樣。
薑喜不經意的問她:"趙段姐姐,你喜歡什麼?"
她說錢,還說了一句什麼,她沒有聽清。再問,趙段就沒有開口了。
薑喜在這裏還算愉快的待了一個周。
在她離開的前一個晚上,趙段出了趟門,"我回來會晚一點。"
薑喜說好。
趙段去的是一家酒吧,這種場合他幾乎每天都來,也隻有薑喜在的一個周她沒有出過門。
那個約她見麵的男人,正一身西裝革履,散漫的看著她。
"監控視頻裏,她最後離開都地方,在你身邊。"他漫不經心的說。
趙段同樣漫不經心的抖了抖煙灰,沒有說話。
"我在對付向昀。"他盯著她,依舊慵懶。
趙段頓了頓,抬眼。眼底總算有了波動,過了一會兒,笑,"所以?"
"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趙段繼續笑,眼底冷清,"她確實在我那兒。"
……
趙段在男人離開之前,繼續抽著剩下都半支煙。
記憶裏浮現的,卻是很早很早之前的記憶。
那個男人,在那個時候,依舊是滿臉溫柔,以至於她糊塗了。竟然敢滿臉不舍往他身邊走去,輕輕喊他名字。
他撫摸著她的臉,小聲說,你太像那個賤人的兒子了,你的性格,為什麼跟他這麼像。
她說,我不像誰,我是我自己。
他笑,不錯,你是你自己。
他依舊親昵,依舊溫柔,依舊是世界上最文質彬彬的男人。可是他卻慢慢推開她,然後當眾道,趙小姐,希望你自愛,就算你爬上我的床,也不可能得到我的愛。
她猶如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又扒光衣服站在眾目睽睽之下。
--"趙小姐,昨晚的事,純屬你對我下藥,所以我不會負責,也不可能負責。你可以告我。不過我這邊證據明確,你不會成功。另外,趙小姐,你太對不起你的未婚夫了,他是個好男人,你怎麼忍心……"
他還在替別人伸張正義,旁邊的人對他無數好評,對她百般指指點點。
她笑,什麼都沒有說。
他溫柔的回她一笑,道,"請趙小姐離開向家。"
趙段轉頭走的時候,身後是他宣布跟另一家世家小姐交往的消息,受盡祝福。
而她一個私生女,名聲大跌,最後被趕出趙家。
趙段從記憶裏回過神來的時候,麵前重新回來的男人沒什麼語氣的說:"帶我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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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喜等了趙段好半天,最後在牆壁上的鍾指向十一點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給她打了個電話。
趙段說:"一會兒就回來。"
她沒有騙人,半個小時以後,就響起了敲門聲。
薑喜跑過去開門,笑容節哀沒來得及揚起來,就看見了站在她身後的向徑。
她的表情變了變。看向趙段,顯然沒有想到她會是那個叛徒。
"向總給了我很多錢,我沒有不接受都道理一早跟你說過,我很愛錢。"趙段倒是有點心虛的感覺都沒有。
她要是願意道一句歉,薑喜可能立刻就會原諒她,可是她半個字都沒有說。
趙段很快就去了房間,留下薑喜跟向徑兩個人麵對麵站著。
她看向徑的表情,算得上是非常非常不歡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