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荊州搖了搖頭,主動端著酒杯和對方喝了一杯道:“我家老頭之前也打算讓我走仕途,不過在辦公室坐了半天我就溜了。對於走你們這條路的人,我雖然不理解,但還是蠻佩服的。”
比段飛預料的氛圍還要更好一些,劉荊州幾人似乎很聊的來,酒水更是你一杯我一杯喝的不亦樂乎。
原本就酒量不行的吳越範很快便有些迷糊,話也跟著更多了一些。而劉荊州更是十分幹脆的趴在了桌上,隻剩下嘴裏還在嚷嚷著要酒。
聽到隔壁桌剛進來的一夥年輕顧客喧嘩聲越來越大,趴在桌上的劉荊州不悅抬頭,頤指氣使道:“小聲點,別瞎嚷嚷!”
段飛咧咧嘴,立即示意許冰躲開點。
這要是換個場合,劉荊州的話即便起不到什麼作用,也肯定不會有什麼大的影響。可眼下的這夥年輕人又怎麼可能知道劉荊州和吳越範的身份,再加上身邊還有女伴,麵對這種叫囂,結果幾乎可想而知。
短暫的沉默之後,五六個年輕小夥同時起身,其中一名身材較為高大的年輕人立即開口道:“你剛才說什麼?”
不知道是因為醉意還是知曉有段飛在,劉荊州半點也不膽怯開口:“讓你們別瞎嚷嚷。”
這句話剛說完,劉荊州便像是失去意識般倒在了桌上。而另外一邊稍微清醒點的吳越範則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手中更是多了個酒瓶。
幾乎是在段飛兩人後退的同時,年輕小夥便已經撲了上去。吳越範手裏的酒瓶還沒掄起來,便已經被高大男子躲了過去。
當吳越範瞥到段飛和許冰兩人退後的時候,慌忙道:“你……”
話還沒說完,高大男子已經揮拳砸了過去。吳越範彎腰剛躲開這一拳,一名早就伺機待動的年輕人已經踹了過去。
屁股挨了一腳的吳越範頓時趴在了桌上,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劉荊州迷迷糊糊的抬起頭道:“怎麼了?”
站在段飛身邊的許冰問道:“咱們不去幫忙嗎?”
盯著眾人的段飛搖頭,笑道:“沒事!”
一個大概是想撿漏的小夥徑直走到了劉荊州身邊,論起巴掌便扇了過去,“回去問你媽?”
燒烤店頓時響起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挨了一巴掌的劉荊州像是被打懵了,茫然的看著眼前這個敢抽他的年輕人。
過了半晌,劉荊州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出聲問道:“你剛才打我了?”
啪……
回答他的又是一記響徹整個燒烤店的巴掌聲。
而另外一邊被兩個年輕人圍毆的吳越範則要更不堪一些,隻能蜷縮起身子,盡力的護住腦袋。
段飛十分滿意的笑了笑,這才動身走了過去,“有事好好說,大家別動手!”
正在圍毆吳越範的兩人以及此前觀戰的幾人聞言立即調轉矛頭,將視線放在了段飛身上。下一秒,隻見和顏悅色的段飛忽然掄起了椅子,衝著離他最近的年輕男子身上招呼了過去。
摧枯拉朽的一通亂砸,伴隨著還在等年輕小夥們凱旋的幾個女人的尖叫聲,幾個年輕小夥便倒在了地上。
為首的高大男子除了挨了一椅子之外,還被段飛踹在了小腹上。克製住肚子裏的翻江倒海,他掏出手機道:“你給我等著!”
段飛笑著搖頭,招呼了許冰一聲,扔下飯錢之後立即帶著已經負傷的劉荊州和吳越範兩人離開。
遭遇了這件事,灰頭土臉的吳越範酒意也消去了大半。他一臉幽怨的看著段飛,出聲道:“你是故意的!”
“什麼?”
佯裝不懂的段飛問了一聲,然後才接著道:“我看他們人太多,所以打算先觀察一下再動手。”
吳越範接著道:“你就是故意的!”
段飛再次否定:“不是!”
吳越範堅持:“就是!”
“不是!”
“就是!”
段飛停下腳步,笑道:“不信的話,我帶你回去和他們當麵對質!”
吳越範立即搖頭道:“不用了,我相信你!”
燕京,西山。
臨近年關,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過後,整個燕京這才顯現出了一絲年味。
西山山前平原上有一處孤立殘丘,山勢低緩。由於附近山間出產耐火土、白土等八種建築材料,因此也被稱為保勝山。
保勝山原本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可因為山上有一座國內聲名最著,規格建製最高的園林式公墓,這才讓這個地方變的不再普通。
在白雪的覆蓋下,墓地周圍的蒼鬆翠柏似乎顯得愈發挺拔了一些。
段飛站在一處位置偏僻的墳塋前,怔怔的望著墓碑上‘段三娃’這個看上去充滿鄉土氣息,實際上也的確很土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