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被遺棄的事情,段飛從來沒有責怪他父母的想法。
以前他偶爾還會去想想這件事,甚至有打算找找這方麵的線索,不過這番念頭隨著年齡的增長,慢慢也就淡了下來。
畢竟時間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久到他連半點印象都沒有。
啞哥聽到段飛服軟,再次咧開了嘴。
段飛同樣也笑了笑。可能是受到啞哥的感染,段飛治療期間的心情始終不錯。
待人以誠的啞哥無憂無慮,看上去似乎是一件好事。可段飛卻本能的覺得對方身上的情況並不是天生的,而是出了什麼意外。比起對方現在的狀態,段飛實際上更希望看到一個正常的啞哥。或許,啞哥以前並不啞。
咚咚……
敲門聲響起。
“進來!”段飛出聲回答。
“有人來看你了!”
拎著煙杆的霍成濟說了一聲,隨即又對啞哥道:“啟仁,去砍點柴。”
啞哥聞言,對段飛點頭後跟著霍成濟走出了屋子。
專程探望段飛的程披甲走到段飛身前道:“身體怎麼樣了?”
“沒什麼變化。”
段飛笑著道:“上次不是就和你說了,不用老往這裏跑。”
“不是我要來,是有其他人想來看你。”
程披甲扭頭對著門外道:“不是你們自己要來的嗎,怎麼現在不進來了?”
接著,瘋婆娘何九歸以及段飛在銀環蛇的事情之後就沒見過的李末枝一起走進了房間。
病床上的段飛見到這兩個人,本能的咽了咽口水。如果是血刃中其他人來,他都能夠理解。唯獨這兩個女人任由他用哪種角度去想,都不覺得對方安著什麼好心。
何九歸雖然在集訓的事情上和他短暫的達成了一致,可當時兩人就言明了是暫時。至於李末枝,銀環蛇的事情之後他都沒敢去醫王探望對方。
程披甲介紹道:“我們正好去了燕京一趟,然後她們問起你的情況,讓我帶她們來看看你,我們就一起過來了。”
“我沒有問!”
一身黑裝的何九歸出聲。
段飛本來還打算反駁對方,質問對方既然不關心自己為什麼又會過來。不過理智還是很快占據了上風,以至於他不得不擠出笑臉,“快坐。”
先不說對方是友軍的事情,哪怕在他正常的時候對方都敢提刀來追砍他,更別說他現在隻能躺在床上,任人魚肉。
李末枝走到病床前道:“你恢複的怎麼樣了?”
段飛答道:“還不錯。”
簡短的對話之後,房間內的氛圍便陷入到了一陣詭異的沉寂中。
事實上,對於段飛的情況,李末枝一直都是少數幾個知道內情的人之一,甚至很多方麵比程披甲知道的還要詳細。
來時的路上她準備了一肚子話想要去問,不過真的站在段飛麵前,她又有些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能夠安慰對方,不過看段飛狀態似乎並不需要安慰。
今天提出來看段飛的人雖然是她,但她卻知道何九歸同樣有這個打算。
何九歸本來就是一個麵冷心熱的人,再加上一些經曆,以至於她逐漸成了現在這幅樣子,哪怕是違心的話她也能毫不猶豫的說出口。
李末枝出聲打破了沉默,“你這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或者需要什麼東西?”
“沒什麼要幫忙的,也沒什麼需要的東西。”
段飛想了想道:“我現在什麼都用不到,藥材首長也已經安排人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