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空、小桂、蘇蘇這時也趕了過來,沒見到洛安大哥、亦杉姐甚至觀月哥,我心裏明白他們幾個一定是躲起來了看動靜。
“怎麼回事?”寂邈將激動的小海推倒在地大聲問道,就見滿臉淚花的小海哽咽道,“我師傅……他們在……裏麵。”
“啊?”
“師傅……”小海說出這兩個字後,將頭深埋進膝蓋,我們見狀都是席地而坐默不吭聲,直到他穩定了情緒,這才敢繼續跟他交談。
“我們本來是打算回去的,如果路上沒遇到金禿子他們就好了……”小海臉色陰鬱,“離開你們後,師傅這一路的情緒是忽好忽壞難以捉摸,看到金禿子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主動搭過去,那時我就覺得有什麼不好。”
“他是想報仇?”小桂看著小海問。
小海點點頭,“我覺得他狀況不對,就跟他說家裏的人他的小孫子還在等著我們很想拉他走,可是柱子哥也在,見師傅跟金禿子聊得歡快他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還說家裏那邊好好的我竟瞎操心。”
“裝屍骨的包呢?”小桂接著問。
“師傅一直背著。”
“排骨爺是想讓自己的兒子看到他給他們報仇了,也想跟他們……葬在一起,他始終覺得對不住那兩個兒子,”蘇蘇輕語,“對了,這邊的石頭怎麼回事?”
眼睛向著蘇蘇看過去,隨即也明白了,我們安置炸彈的地方並不在這裏,而蘇蘇最明白那些小炸彈的威力,它們或許可以搗毀我們所在那裏的山腹,可是這邊離那頭實在是有些距離,蘇蘇那些小炸彈是絕不會有這麼大威力的。
“師傅弄了些炸藥……”小海說道,“發現他拿著這東西我心裏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問師傅,他隻說這次跟金禿子聯手是大買賣,山肚子裏狀況多了去,不做點防備害怕出事。他這麼說我自然就信了,畢竟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我們來到這邊,他說這回的貨跟往常不同,人多手雜難免會出什麼事,動手之前讓無關的人都離得遠點別礙事,說什麼輩分低這種大貨輪不到我們動手,隻管找幾個身手好的把風就是,金禿子也非常讚成這樣的安排,所以大多數人待在旅館裏沒來,柱子哥拉著我偷偷跟來被師傅發現了,他叫我和柱子哥出來,問問小圓、柳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要我們在外頭接應老葉然後跟他一起進去。”說到這裏小海微微一頓接著道,“柱子哥說什麼都不願出來,師傅生氣了,我們隻好先出來。我在那頭找小圓他們,看到柱子哥偷溜回去,我原想叫住他,可想了下師傅的話他都不聽又怎麼可能聽我的,就這麼一耽擱,一聲響,石頭全落下來了。”
蘇蘇走到小海身後,拍著小海的肩頭。我眼睛瞅過去,這丫頭眼底居然有著一抹狡黠的笑。
是啊,原本沒辦法解釋山腹裏爆炸的狀況,此刻倒是因為排骨爺報仇的心思得到了解脫,這真是巧到不能再巧。關鍵還在於排骨爺到底算是個厚道人,心裏有著報仇的打算卻還是支開所有無關的人,隻是那個柱子……
唉!
“小海,你怎麼打算?”
“我想等!”小海忽地哭了,“或許他們會從別的地方出來呢?”
“我們陪你一起等!”洛空應了一聲。
我們幾個交換了下眼神,這麼久相伴的日子裏,大夥都在琢磨什麼當然是心知肚明,雖說我們待在這裏坐等最後的結果,看看是否真有人能活著出來,那個人又會是誰,心裏到底有點對不住小海。
從一開始,小海就進入了一個不屬於他的世界,好在他本性不壞,這命最後到底是省下了。
“喂,別難過,排骨爺還是惦記你的!”蘇蘇懟懟小海,指著金剛傘說道,“我家哥哥們都說了,柱子拿這東西的時候排骨爺很不樂意,排骨爺很在乎這把金剛傘的,眼下他叫你拿出來這東西,對你的心思可想而知了。”
“你們……怎麼在這裏?”小海抹了把淚小聲問道。
“我們到這邊爬山玩來了,”小桂撇撇嘴說道,“正尋覓哪個山頭能最終累趴下我們,就聽到聲音跑過來。”
小海仰頭看著小桂,好半天臉上弱弱地笑了下,低聲道,“師傅說過,你們是有本事的人,金禿子想找的東西未必得手,你們卻可以。”
“你師傅高看我們了。”洛空拍拍小海的肩說道,“我去轉轉看附近小圓、鬥金的人在不在,”洛空說完,向著山另一邊走去,邊走邊喊,“我要是看到他們,會叫他們幫忙來。”
心知他這話一定是喊給躲在暗處的觀月哥他們,我們隻不理會他,盡全力安慰著小海。
洛空這一走就過去了四五個小時,看著他手裏拎著大袋小袋的食物,我們都是邊吃邊聽他編的謊。
不用猜也明白是哥哥姐姐們拿好了主意,洛空說一路上沒看見鬥金的人,不過買食物的時候聽那邊的人說,有好幾個家夥被逮了,聽說跟什麼走私倒賣有關係弄不好是金禿子和鬥金的人。洛空還說現在那邊風聲很緊,估計一時半會停不下來根本不敢找大一點的工具,況且要找到能打穿山石的工具對於山邊上的小地方來說,實在是難度極大,更重要的是還怕被抓住的那些人,知道這邊的事供出來就更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