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祭迅速脫掉了身上的T恤去擦她的腿,粥不算特別燙,但是還是在腿上留下了大片的紅色燙痕。
“許棉,你是豬嗎!”他吼她,臉上神情音質,一雙黑色的眼眸頓起洶湧。
許棉低下頭不說話。
赫連祭忽然就後悔了,裸著上半身出了門。
其實許棉並沒有很疼,隻是被粥燙了而已,至少還能走路。
她歎了口氣,去了洗手間,抬腿,擱在洗麵池裏,打開水龍頭,用冷水衝著燙傷的地方。
“啊……”她壓抑著聲音,死死的咬住唇瓣。
赫連祭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許棉咬著牙關,用冷水衝著燙傷的腿,那麼怕疼的人,現在竟然連疼都忍著了。
赫連祭抓著毛巾的手微微用力,上前把她的身體打橫抱起來。
“我自己能走。”許棉小聲的說道,額頭上沁滿冷汗。
赫連祭冷色的眼眸如旋渦一般令人捉摸不透,他不說話,卻別說話的時候更可怕。
他把她抱到他房間的床上,動作溫柔,小心翼翼。
許棉看著他把燙傷膏一點一點抹在紅腫的位置,心裏竟然泛起點點漣漪。
“今晚在這裏睡。”是命令,不是商量。
“噢。”她應道。
赫連祭起身,走到衣櫃前,脫掉褲子,許棉看著他的背影,不可否認的是,這個男人就連背影都讓人有種氣血上湧的衝動。
赫連祭換了香檳色的真絲浴袍,轉過身來,發現許棉正在看他,眼底染上幾抹邪肆。
許棉迅速收回視線,像是犯了錯的小學生,赫連祭走過到床邊。
許棉揪著被子的一角,瞪著一雙大眼睛,警惕的喊道;“你要幹嘛?”
赫連祭沒有理她,躺在她的身側,把她抱進了懷裏。“睡覺。”
“啊?”許棉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水眸盯著他的側顏,昏暗的光線裏,他的側臉忽明忽暗,染上大片的黯然。
赫連祭低下頭,看著暗爽瑩然的水眸,剛剛的陰霾竟然在一點點的消失,“在我反悔之前乖乖睡覺。”
許棉真的就閉上眼睛,她似乎並不困,眼皮不停的動啊動的,惹得赫連祭上揚了唇角。
驀地,她偷偷掀起眼皮,偷瞄赫連祭。
恰巧碰到赫連祭幽深的眼眸也在看她,眼底似乎還沾染了幾分笑意。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一雙眼睛鎖住他的眸子。
赫連祭立刻用手抵住唇,似乎想要掩飾,但是許棉還是眼尖的發現他微微上揚的唇角。
他在笑?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笑。
他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很……漂亮。
用漂亮形容一個男人還是第一次,可是確實事實。原本就生了一張冷魅的容顏,笑起來的時候,似乎讓周圍都失了顏色。
許棉看得有些呆。
赫連祭同樣也看著她,眼睛裏不再是平日裏的冰冷,現在的他平和許多,優雅矜貴,冷魅清絕。“我剛剛似乎有提醒過你,在我反悔之前要乖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