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說啊,怎麼不說了你們。”顧言冷冷地看著她們,“嗬,背後議論別人,小心半夜被拔舌頭哦。”說完也不管她們怎麼反應,越過她們就走。
“切,敢做還怕別人說,什麼德性!”
“夠了!你少說兩句。”
……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模糊,直到完全聽不見,但是顧言一點也沒覺得好受,反而越發沉重。
“顧言!你給我站住!”
身後傳來婆婆陳玲尖銳的喊聲,顧言真的一點也不想理會,就這麼揚長而去。但是她還是深吸了好幾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轉身微笑:“媽,你怎麼來……”
“啪!”的一聲響聲在空蕩的走廊裏回蕩。顧言話還沒說完,就被陳玲一個重重的巴掌打斷,頭偏向了一邊,整張臉迅速的腫了起來。
“別叫我媽!我沒有你這樣的媳婦!你趕緊給我滾去和浩南離婚!”陳玲惡狠狠的說,整張臉惡毒而扭曲。
顧言捂著自己被打腫的左臉,眼眶通紅:“離婚可以,但你憑什麼打我!”
“就憑你不但是個意圖謀害我孫子的凶手,還是個貪婪的賊!”陳玲指著顧言的鼻子咒罵道。
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聚集了一圈人,陳玲話音剛落,周圍立刻議論紛紛。
陳玲見周圍人議論旁觀,頓時罵的更起勁:“我告訴你顧言,你在我陳家兩年生不出兒子,還想謀害我的孫子,我沒整你就不錯了,你還有臉拿我陳家的東西,告訴你!拿多少全部給我吐出來,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陳玲越說越氣,昨天晚上他們回到陳家,聽說顧言拖著行李走了,她還想著算這個女人識相,主動讓位,沒想到啊!客廳的主臥所有值錢的東西幾乎要被她搬空了!這個賤人!
顧言氣笑了,看著周圍議論的愈加肆無忌憚的人們,她幹脆也不管不顧了起來:“嗬,感情是為了這事啊。那我就告訴你,陳玲女士,我拿的所有東西都是我該得的,我不但拿了,我還沒拿夠!”顧言看著陳玲錯愕的表情笑了,“當初結婚時,你兒子可沒有跟我做婚前財產公證,陳氏可也有我的一份。”
“你休想!你這個賤女人!居然還想貪圖陳氏!你!你!我打死你!”說著陳玲又要撲上去打顧言。
顧言不閃不避,閑閑地說道:“你打啊,隨便打,使勁打,我過會就去報警,你現在打的越重,我到時候分到的財產就越多,嗬嗬,我還要謝謝你呢。”
這麼一說,還真把沒什麼文化的陳玲給嚇住了,高舉的手遲遲不敢落下,好不尷尬。
陳玲氣的不行,又不敢打,隻能指著顧言叫罵:“你這個賤人,你給我滾!滾出這裏,這是我陳氏的地盤,你沒資格呆在這裏!”
顧言也不多說,轉身就回座位收拾東西。整個辦公室一時之間安靜的不行,沒人敢動更不敢說話,隻有陳玲不斷喘氣的聲音和顧言收拾的動靜。
顧言收拾完抱著箱子轉身就走,路過剛才議論不斷的人群時,顧言停下來衝人群甜甜一笑:“同事們,再見啦,等我打完離婚官司,說不定還要回來呢,到時候再見咯。”說完繼續向門口走去。
人群裏方才議論的最凶的幾個人臉刷的一下就白了,聽著方才顧言的話,陳氏似乎是要分一部分財產給顧言的,而這間對於陳氏不怎麼重要的並購來的公司,是最有可能作為離婚財產劃分給顧言的……
“你休想!陳家的東西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伴隨著陳玲氣急敗壞的咒罵聲,一個礦泉水瓶子險險擦過顧言的臉龐狠狠的砸在了顧言腳邊。
顧言頓了頓,隨即加緊腳步離開。
顧言抱著箱子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剛才一出公司就隨便上了一輛的士,讓司機把她隨便載去哪裏。現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這時候的顧言特別脆弱,早就沒了剛才在公司裏那般趾高氣昂的樣子,這一刻她卸下了所有偽裝,連那無時無刻都挺拔的脊背與脖頸也早已垮塌下來,眼前朦朧一片,顧言卻秉持著最後一份自尊怎麼也不肯讓淚水劃落。
“喵”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微弱的貓叫,顧言定睛看去,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公園拐角處的垃圾箱旁邊,這裏人際罕至,隻有角落裏一隻髒兮兮的小貓蜷縮在一個破爛的紙盒裏,此刻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望著她,卻虛弱的連腦袋都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