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辰白的表情更冷了。
門衛有點害不敢與他對視，縮了縮脖子道：“您瞪我沒用，如果您還是佟家大少爺，那當然沒問題，可是您現在不是了，所以，抱歉，我不能放您進去。”
“你相不相信，我就算不是佟家認了，要是想讓你在這裏呆不下去，也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情，不信你可以試試。”
望著滿臉戾氣的佟辰白，門衛有些慫了，可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忘了吃藥，硬是就不讓佟辰白進去。
佟辰白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如果不是為了顧言，相信他再也不會踏足佟家的大門，可惜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深吸一口氣，佟辰白正想說點什麼，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大少爺？”
佟辰白回頭一看，身後站著的是佟老爺子的助理，他是來給佟老送文件的，以前佟辰白還在公司的時候，工作上會跟佟辰白有一些接觸，又由於常年跟在佟老身邊，對佟辰白的稱呼一時改不過來。
助理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立即笑道：“你是來看望佟老的吧，來來來，跟我進來。”佟辰白沒說什麼，淡然地跟在助理身後走進了佟家大門。
門衛見狀，自然什麼都不敢說，還得了助理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
佟家下人不算少，一路過來，佟辰白收獲了不少目光，他的步伐又穩又快，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硬是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佟老在二樓窗戶邊早就看見佟辰白了，他淡淡地想道：來的真是快。助理交完文件就離開了，佟辰白見到佟老什麼也顧不得了，大步走上去，雙手按在書桌上，張口就說：“你把顧言弄哪去了？”
佟老沒有馬上回答，抬頭與他對視，一老一小在安靜的書房裏，你來我往，用眼神就殺了幾個來回。
“辰白，你好歹當了我這麼長時間的孫子，難道見麵之後就隻能用這副表情麵對我嗎？”佟老慢悠悠的說道，還把仆人叫了進來，吩咐給佟辰白端杯咖啡來。
佟辰白冷哼一聲，這老頭是隻老狐狸，之前聽說自己不是佟家親生的後，立馬就要自己搬出佟家，並把股份交出來，如今倒是一副要好好敘舊的樣子。
“用不著，”佟辰白冷冷地說道：“我來隻想知道，你到底把顧言弄到哪裏去了？顧言在美國失蹤，而她來這裏，是見那個所謂的哥哥，那之後就聯係不上了，我能想到的，除了佟家，沒有其他人會幹這種事情。”
“說的你好像很看不起佟家啊，好歹你也姓佟。”咖啡上來了，佟老把它推到佟辰白麵前，道：“喝點提提神吧，看來你離開佟家後，工作也不輕鬆，背靠大樹好乘涼吧，可惜，誰叫你不是佟家的種呢，說實話，我一直都還很欣賞你。”
佟辰白沒有碰那杯咖啡，也沒有接佟老的話，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佟老麵前有被消磨殆盡的跡象，這個老頭子，明知道他擔心顧言，卻始終不肯開口，越是這樣，佟辰白越覺得，顧言的失蹤真的跟他有關係。
“怎麼不喝咖啡，不喜歡嗎，時間也不早了，要不留下來吃個飯吧！”
顧言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左腿搭在右腿上，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不是因為顧言，我不會再踏進佟家一步，我猜你說了這麼多話，應該也不是喜歡我，所以我們不妨有話說話，何必讓你我都不愉快。”
佟老靜靜地聽他說完，突然笑道：“行，那就聽你的，我們有事說事，你想說什麼？”
“顧言在哪裏？”佟辰白再次重複道。
“我不知道。”佟老的表情看起來無比真摯：“我從來沒有見過什麼顧言，我工作忙，每天要見數不清的人，但是還真的沒有一個叫做顧言的。”
佟辰白緊緊地盯著他的表情，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點撒謊的痕跡，可是佟老十分坦然，一隻修煉這麼多年的老狐狸，想要撒謊，必然能做的滴水不漏。
佟辰白驚疑不定的看著他，緩緩地開口道：“顧言來看佟辰燁，你知道嗎？”
“也許吧，我還沒來得及聽說。”
佟老否認沒有見過顧言，那顧言到底去了哪裏。佟辰白心裏急的快冒火了，表麵卻越發的鎮定，如果認真看，可以看到他兩手手指都陷進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