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清低頭處理多時,額頭已冒了不少細汗,對麵兩人都看在眼裏,靳晟視線時不時落在莊清臉上,始終不動,眼神似有若無的飄向靳焱。
“殿下,郡主求見。”
賬外傳來曲江的聲音,靳晟皺了皺眉,示意靳焱在裏麵看著,獨自轉身出帳。
原本就凝結的氣氛在靳晟離開之後更加怪異,莊清專心處理著傷口,權當靳焱不存在,靳焱看著她額頭的細汗,終是忍不住用衣袖幫她擦拭幹淨。
動作輕柔,絲毫沒有擋住莊清的視線,莊清心下情緒交雜,依舊緊抿著唇。
趙姝在外等著靳晟,臉上一派溫和的笑意,之前的囂張跋扈的做派全然不見,麵對曲江的阻攔也沒有大吵大鬧,而且耐心等著他去通報。
曲江見慣了趙姝囂張的樣子,突然間的性情大變讓他無所適從,隻能硬著頭皮對著趙姝那張“和善”的臉。
靳晟走出來的時候趙姝臉上的笑意更濃,正想抬腳迎去,旁邊的張嬤嬤不動聲色的拉了拉她的衣角。
趙姝臉上笑意一斂,忙放慢腳步,上前行禮。
靳晟看在眼裏,道,“免了。”
趙姝堅持將禮行完,看著靳晟說,“殿下,我知殿下這幾日事務繁忙,雖然不該來打擾,但還是怕殿下累壞了身體。”
她說罷,身旁的張嬤嬤將手中的食盒呈上,趙姝接過遞給靳晟,道,“這是我準備了一個早上的藥湯,對身體有益處,您嚐嚐。”
靳晟麵無表情的垂眸看了一眼,一旁的曲江將食盒接過。
“有勞郡主了,這幾日確實事務繁多,現下還有許多奏章未曾看。”
靳晟不鹹不淡的下著逐客令,趙姝雖然依舊笑著,但臉上的失望依舊掩不住。
“殿下心係國事是應當的,我不便過多打擾,這裏還有一些點心和衣裙是給莊姐姐的,這幾日總尋不著她,隻能托殿下代為轉送了。”
靳晟看著一旁侍女手上捧著不在少數的衣裳布匹,兩眉皺得更深,說道,“清兒在這還不至於連衣物都需郡主勞心。”
趙姝臉上的笑意有了一絲裂縫,一旁的趙嬤嬤輕聲道,“殿下誤會了,殿下和軍中包辦衣物之人都是男子,有時難免摸不準女兒家的心意,故而郡主專門找人量了莊姑娘的身形,特意為莊姑娘定做了幾件,並無其他的意思。”
靳晟冷眼掃了一眼旁邊的趙嬤嬤,趙嬤嬤連忙低下了頭,額頭冷汗直冒。
“你這婦人巧舌如簧得很。”靳晟諷刺的說道,示意曲江將東西盡數手下。
靳晟看向趙姝,道,“我就代清兒謝過郡主了,隻不過今後希望郡主不必如此勞心了,清兒的衣食,早有專人打理。”
曲江想著莊清每日穿的粗布衣服,默默的站在一旁搖了搖頭。
趙姝應了一聲,聲音仿佛從喉嚨裏擠出來似的,低著頭行禮告退,趙嬤嬤跟在她身後。
她們離開之後,靳晟轉身看著曲江,一本正經的問道,“如何?”
心知他問的是趙姝,曲江毫不掩飾的摸了摸兩臂的胳膊,皺眉道,“雖說比從前好應付,但殿下,現在的郡主屬下總覺得瘮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