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裏攪得天翻地覆便甩手走人,藺忌也隻能滿口應下,莊清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緊盯著靳焱的藺琯,心中終究有些擔心。
藺琯應該是想起之前遇到靳焱的事情了,但是看樣子,他還沒有認出莊清,莊清收回視線,離開了院子。
回到院子之後,靳焱淡漠的看了莊清一眼,說道,“即便你將碧兒的身契拿來了,你又待如何,難不成你真娶她不成?”
“當然不是。”莊清皺了皺眉,“碧兒的身契我已經給她了,之後她便是自由身,無論如何,也比待在這裏好多了。”
靳焱搖了搖頭,說道,“她從小在這府中當丫鬟,若是出了相府,沒人能保證她能更好的活下去。”
莊清沉默了一瞬,沉聲說道,“我應該先問問她的。”
說完便起身離開了屋子,朝東屋走去。
她剛行至門前便聽見裏麵有碗碎的聲音,莊清凝眸看去,快步走進了屋子。
碧兒正跪在屋外,天氣寒冷,又時常下雨,地上的雨水還未幹透,碧兒就這麼直挺挺的跪著,李氏正怒目看著她罵道,“你現在大了,知道找人替你撐腰了,一言不合就要離開相府,行!你走罷!以後不必再認我這個母親!”
碧兒跪在地上拚命的搖頭,一邊哭著一邊說道,“母親,莊大哥是為了我好,你不要這樣說,我不離開相府,不離開你好不好?”
莊清看得皺了皺眉頭,父母愛子若是用感情做要挾,這感情還有何意義可言。
“碧兒,李夫人。”莊清跨步走了進去,李氏一看到他,原本悲憤難當的心情更加憤怒,隻站在屋外看著她,一聲回應都沒有。
莊清也毫不在意,隻是看著地上的碧兒說道,“這天氣寒冷,地上又有積水,縱然碧兒年輕也禁不起這樣的折騰,夫人可否讓她起來說話?”
“她既犯了錯吃點苦頭也是應該的,一個粗使丫鬟哪有那麼嬌氣。”
莊清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不理會李氏是否同意了,徑直將碧兒從地上扶了起來,碧兒剛站起來,便朝莊清搖了搖頭,又要跪下。
“不許跪了。”
莊清的麵色從未有過的冷峻,碧兒看著她,楞在了原地。
“莊大人,碧兒是我的女兒,我讓她跪下便跪下,您雖然救過我們。但這家務事您怕是還不能吃插手。”
莊清冷笑一聲,諷刺道,“原來夫人還記得我救過你。”
李氏臉色一僵,莊清從不會拿她救人的事情來做要挾,做文章,隻不過因為她從未遇到過李氏這樣絲毫沒有感恩之心的人。
“莊大人若是覺得小人礙事了,直接將我母女倆趕出去便是,何必用救人的事來做文章。”
莊清索性也不跟她打太極了,直接了當的說,“一則,夫人的命確實是我救的,可你也確實沒有任何感恩之心,其二,我確實是會讓你走,不過,你是你,而碧兒,與你無關。”
李氏的臉色沉了沉,嗓子一緊,盯著莊清問道:“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