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驥若去了西域,西域自然是高枕無憂,卻是不能發揮吳驥所長,還是官家深謀遠慮。”王安石和呂惠卿不得不服氣。
“朕的意思,西域就讓種諤去鎮守。吐蕃舊地,就讓姚古去。河西之地就交給李憲。”宋神宗似乎下定了決心,笑道:“他們是西兵的將領,把這西邊之事交給他們,再好不過了。”
種諤是良將,也是宿將,把西域交給他,不會有問題,王安石和呂惠卿沒有異議。
“至於吳驥嘛,要他從河西搬師,回到幽州,然後把耶律洪基順道解決了,就回汴京。”宋神宗踱步,沉思著道:“到那時,朕要修內政,這需要十年時間。十年以後,朕的大軍就會大舉西進,雪唐恥,與大食爭雄西域。”
越踱越快,腳步輕快得象在飛:“前朝的口眾、銀兩都沒有朕多,就能把大食壓著打了數十年。十年後,朕的口眾、銀兩更多,兵精糧足,朕就不信,還收拾不了大食!”
右手猛然一劃,仿若驚雷閃電,威猛不凡。
XX
興慶府,吳驥的帥府,一眾將領正爭得麵紅耳赤,誰也不讓誰。
“不行!不行!你不能去!西域得我去!”
“憑甚你能去,我就不能去?你能打仗,我也不輸於你!”
“憑甚麼?憑我追隨吳大帥一路從北地殺來,是我們,是我們,從北地推動了大宋的強盛!西域就非我去不可!”
“大帥,大帥,您瞧瞧,他搶你的功呢。”
“你休要胡說!誰敢搶大帥的功?我是隨著大帥鞍前馬後效力,這次去西域,我們這些老人能少麼?少不得!少不得!”
“你這甚話呢?論老,你老得過我們西兵?”
“西兵又怎生了?你們有能奈,把橫山打下來了?要不是我們在北方打得狠,你們拿得下橫山麼?你們打了數十年的西夏,拿橫山沒奈何。這次,是你們走了好運,趕上了!”
“對!西兵就打了興慶府一仗。我們可是從北地一仗一仗熬過來的,契丹都給我們擊破了,若論戰功,你們沒我們大。這去西域,得我們去,你們西兵,等下一批!”
西兵與西夏交手數十年,雖是號稱天下精銳,卻是沒多少勝仗,一座橫山就阻擋他們無法越雷池一步,種諤、姚古和李憲聽在耳裏,不由得很是羞愧,低下了頭顱。
“好了,莫爭了!”吳驥把眾將的爭吵聽在耳裏,一陣頭大。這些將領聽說要去西域,個個跟趕酒席似的,爭破了頭。不為別的,隻是因為去了西域可以雪唐恥,與大食打。
吳驥一發話,眾將好象給人用剪刀把話頭剪斷似的,戛然而止。
“大帥,這是官家的旨意!”吳星快步上前,把聖旨遞給吳驥。
吳驥展開一瞧,很是遺憾:“西域我也去不成了!”
“大帥不去了,誰去?”眾將萬分驚奇。
進軍西域,吳驥是不二人選,竟然不去了,誰能不奇?
“種將軍,你看吧。”吳驥搖搖頭,把聖旨遞給種諤。
種諤接在手裏一瞧,不由得大喜:“是我去!是我去!”
興慶府城外,宋軍集結,吳驥騎在戰馬上,為他們送行,大聲訓話道:“弟兄們:往西就是玉門關,就是陽關,過了玉門關、陽關,就踏上了進軍西域的征程!前朝詩人說‘西出陽關無故人’,我不得不說,他說錯了!因為,在西域有很多華夏兒女,他們在翹首以待!他們是我們的親人!你們去了西域,不僅要帶去大宋的威嚴,還要帶去華夏一家親!要把濃濃親情帶到西域,溫暖每一個華夏兒女的心田!”
“華夏一家親!”
“華夏一家親!”
將士們振臂高呼,吼得河山,激動異常。
自從唐朝滅亡後,天下大亂,四分五裂,華夏兒女流落在外,難以團聚。今天,他們終於可以團聚了!
“進入西域的道路,是一條英雄古路!”吳驥接著訓話:“開拓這條英雄古路的先輩們用他們的汗水、鮮血、性命為代價,開拓出了這條古路!今天,你們有幸,踏著他們的足跡,進軍西域,這是你們的榮幸!”
“君不見霍終軍,弱冠係虜請長纓;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也不知道是誰率先唱起了吳驥他們進入西夏之地的戰歌,將士們齊聲高唱。
“君不見霍終軍,弱冠係虜請長纓,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在嘹亮的歌聲中,將士們踏上了進軍西域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