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宋家第一個孩子,又是唯一的女兒,宋柔是受盡寵愛長大的,哪怕她的三個弟弟都及不上她。

小時候她撓花了別的小孩兒的臉,上大學時把跟她作對的人逼的退學,過分的事情她做的不少,老爺子頂多斥責兩句讓她收斂點。

可是這次,他卻是親自趕來蘊城,怒火衝天的揚起手,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

她被抽的臉頰腫起,跌倒在地,那雙和老爺子像極了的眼睛裏麵是發紅的冷意,直勾勾的盯著他。

宋延明也在,從這猝不及防的巴掌中回過神來,趕緊去扶自己的姐姐,也朝老爺子低怒道:

“爸!您這是做什麼!”

宋柔被他扶著起身了。

老爺子痛心失望的視線從女兒身上移開,忍著怒意對兒子說道:“延明,你出去!我跟你姐姐有話要說!”

“爸……”

“你留下。”宋柔卻是要宋延明留下,烏黑長發有些淩亂的披灑在肩頭,臉的一邊已經腫的不能看,可偏偏嬌柔中還帶著倔強。

“我知道您來是做什麼的,不用我您問,我自己給您說清楚。”

“我所做的事情,都是我自願的,我……”

“你自願?!你覺得我們家需要賣女求榮?需要你這樣拿下那些合同?!”

老爺子憤怒不已,而宋延明垂下眼簾,想要分擔怒火,“爸,是我能力不夠,是我沒照顧好……”

“閉嘴!”

“你閉嘴!”

老爺子和宋柔異口同聲,讓他怔住,晦澀的閉上了嘴巴。

房間內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宋柔說,“我知道不需要我公司也能拿下那些合同,可是我喜歡這樣,我……”

老爺子再一次憤怒的打斷了她的話,巴掌又要揚起來。

“喜歡!你竟然說你喜歡這樣?!你知不知道什麼是羞恥!你……”

“爸!”

宋柔紅了眼睛打斷了他的話,陰鬱麵孔上帶著嘲弄,“所以男人睡女人就是天經地義?男人能同時有好幾個女人還能出去當成炫耀的資本,放到女人身上就是不知羞恥了嗎!”

這話,讓老爺子和宋延明都一怔。

老爺子回過神來,痛心疾首,“你強詞奪理!你怎麼可以這麼想!”

“我說過了,我喜歡這樣,我也就是這樣的人,可是您非要覺得這是不知羞恥,那就當我放蕩吧。”

她平靜的說完這些話以後就離開。

老爺子還是不相信自己女兒會是這樣的人,他收走了她在宋氏的所有權利,可是宋柔卻就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

我喜歡這樣,我也就是這樣的人。

她依舊在男人堆中流連忘返,不關乎情愛隻沉溺肉欲。

最後,在外麵雷厲風行的老爺子還是向自己的女兒屈服了,隻要她喜歡,隻要對她沒有傷害就好。

五年後,宋柔重新走進了宋氏的權利中心,冷硬的心腸加上動人的美色,她就像是一個蛇蠍美人,不擇手段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宋氏因為她的重新到來,迎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從宋氏公司變成宋氏集團,集團內部對她的呼聲已經高過了宋延明。

這幾年,宋延明已經從清俊少年磨練成了俊雅的男人,隻是他並沒有像宋柔曾經所想的那樣,被商業界的那些老狐狸耍的團團轉。

對於自己姐姐在宋氏的地位日益高漲,他並沒有什麼危機感,隻是依舊和老爺子一樣,不願意讓她在各個男人間流連。

可是她就喜歡這樣,宋家的男人對她也沒什麼辦法。

又過了五年,宋延明手上的權利已經被宋柔架空了,他差不多隻剩下一個空殼子。

蘊城的人說,宋延明這個笑麵虎還是敵不過宋柔這個蛇蠍美人。

在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的時候,他覺得有些好笑。

敵?

都是宋家人,哪需要為敵。

可是直到有一天,他仿佛才真正認清自己的姐姐是什麼樣的。

那天是蘊城這一年的初雪,落地窗外的雪花洋洋灑灑的,可是北方的W城發生了百年難遇的雪災,百萬人被困。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整個華國都在為W城牽腸掛肚。

社會各界出人出物資,已經成為華國知名企業的宋氏集團也不例外,雖然宋氏已經涉及互聯網有了很大的發展,但是沒忘記老本行零售業。

宋延明批下的物資卻被宋柔駁回了,一份新的物資單讓他起了疑心,去了集團的工廠裏麵。

果然,物資中夾雜著過期食品,光鮮亮麗的羽絨服裏麵卻是不合格的致癌人造纖維。

他憤怒的去找了宋柔。

宋柔剛送宋深澤去上特長班,身上穿著米白色的修身大衣,踩著黑色靴子,耳朵上的珍珠耳環熠熠生輝,手上拎著剛從超市裏麵買的新鮮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