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辰瞥了眼夏侯淑妃,眸色晦暗,但很快又消失了,笑意盈盈地盯著宋婧。
“大雍貴女眾多個個都不同凡響,就是三五品的官家女子亦可以舞技超群,不一定就是貴女才可以挑戰,二皇子許是小覷了大雍的姑娘們。”
宋婧嘴角挑起冷笑,直接迎上夏侯辰的目光,這兩兄妹就沒一個好心腸。
“這話不錯,在場的就有不少貴女......”明肅太後也說著。
夏侯辰忽然瞪了眼夏侯淑妃,都怪夏侯淑妃多嘴,明明不是那個意思被她這麼一解釋,倒有些瞧不起大雍了。
在場的貴女紛紛站起身,“臣女願替大雍一試。”
夏侯淑妃也沒想到是這個局麵,臉色一緊,迎上了明肅太後的目光,“太後,臣妾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覺得九王妃是個極有靈性的女子,若能一試,也許會事半功倍。”
“淑妃是在說在場的貴女沒有福氣一試?”宋婧挑眉反問。
夏侯淑妃噎住了,看著在場的眾位夫人個個臉色不善,夏侯淑妃又被宋婧帶偏了,成了眾矢之的。
“別說是大雍的貴女了,就是我身邊的丫鬟也可以一試。”
宋婧指了指畫眉,夏侯淑妃臉色微變,這分明就是羞辱人。
“那就請二皇子搬來琴,讓大家都瞧瞧吧。”明肅太後開口了,最是瞧不上夏侯淑妃,張嘴閉嘴的拿北冥和大雍比較,忘了自己的身份,太過目中無人了。
夏侯淑妃如今騎虎難下,自取其辱,臉色發青。
夏侯辰原本要準備的節目就這麼被夏侯淑妃給攪和了,心裏惱怒之極,目光瞥了眼宋婧,此女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三言兩語就挑撥了大家的怒火,將來北冥侍臣一離開,夏侯淑妃的日子未必好過。
不得已夏侯辰隻好擺上了琴,有人驚訝的認出來了,“這是鳳棲琴!”
夏侯辰點頭,“不錯,此乃鳳棲琴,乃價值連城的寶貝,琴聲悠揚非同一般的琴能比較,是一位琴匠傾注一生的心血才精心雕製而成。”
話落,夏侯辰對著一個侍者使了個眼色。
“早就聽說二皇子文采斐然,擅長琴棋,尤其是彈的一手極好的琴,連北冥最頂尖的琴師也未必有二皇子的造詣,可否請二皇子讓大雍的眾人開開眼?”
宋婧清冷的聲音響起在大廳略顯的悅耳動聽,緊盯著夏侯辰。
夏侯辰臉色一頓,還真是個錙銖必較的性子,一點虧都不肯吃。
“我相信二皇子性子溫和有禮自然不會拒絕的,是不是?”宋婧又問了一句,說著瞥了眼畫眉,畫眉立即點頭去準備,宋婧又看向了明肅太後,“母後,兒臣身邊的這位侍女擅長的是舞劍,可否帶劍上殿?”
明肅太後點頭。
夏侯辰的臉色陰鬱,居然讓他堂堂一個二皇子去給奴婢撫琴,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夏侯淑妃強忍著好幾次要開口,都被明豐帝的眼神給壓住了,隻好低著頭坐在一旁飲酒。
當著明豐帝的麵前詆毀大雍,明豐帝很高興才怪呢。
一切準備就緒,夏侯辰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場,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兩隻手剛碰上琴弦,隻彈奏了幾個聲音,忽然嘣的一聲刺耳聲響,夏侯辰的指尖血流如注。
“鳳棲琴竟然斷了,此乃大不詳啊。”宋婧驚訝的掩嘴。
畫眉甚至還沒有準備好就已經終止了,交了劍重新站在宋婧身後。
“許是一個奴婢身份不夠,壞了規矩,鳳棲琴本就是有靈性的,一定是不堪受辱才斷了弦,若非九王妃一意孤行也不會斷了弦。”
夏侯淑妃喃喃著,不悅地瞥了眼宋婧,將斷弦的原因推給了宋婧,“就算是不詳,也是因為九王妃。”
夏侯辰手捂著帕子,地上還滴落幾滴血,看向了明豐帝,“皇上,此琴本殿彈了五年從未斷弦,今日斷弦必有緣故。”
“皇上,臣婦二皇子話說的有理,在場的人隻有二皇子碰了琴,旁人不過是洗耳恭聽罷了,若真要有個理由,那就是有些人壓不住這琴,以往是高高在上備受矚目的皇家子孫,如今麼……”
宋婧欲言又止,言辭犀利不輸夏侯辰。
以往夏侯辰是二皇子,可如今夏侯辰在北冥的地位猶如掉下了萬丈深淵,北冥帝甚至已經要給夏侯辰封王,徹底斷絕夏侯辰的太子夢。
所以是夏侯辰的福氣不夠壓不住鳳棲琴,才斷了弦,否則為何五年不斷,偏偏今日斷了呢。
夏侯辰簡直快要被宋婧氣死了,緊緊的攥著拳,居然敢羞辱他!
“這話就有些強詞奪理了,二皇兄再不濟也是皇子,而九王妃偏要拉上一個小小的奴婢侮辱鳳棲琴......”
“淑妃,奴婢又如何,說不定還能長命百歲安穩過一生呢,未必就沒有旁人有福氣。”宋婧一句話堵住了夏侯淑妃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