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除了說這話不知還能再說什麼了,捂著胸口,渾身一陣陣的發軟,腦袋嗡嗡作響,又像是被人戳中了心思一樣,齊王當年和先帝爭奪皇位就輸了一次,這麼多年費盡心思將明豐帝扶持上皇位,這麼多年也一直很順利,隻要熬過了最後一關,這江山就是屬於齊王府的了,由齊王府的後代繼承,在齊王看來,這不僅僅是明豐帝和趙曦之間的爭鬥,也包含著齊王和先帝之間的爭鬥。
齊王就不信活人還比不過一個死了快十八年的人了,這口氣已經憋在齊王心裏整整四十多年了,他絕對不允許明豐帝敗給了先帝之子,越是想齊王心中越是不平。
太醫還沒來得及勸阻齊王一口氣沒上來,這次是徹底昏厥了。
趙曦淡淡的收回神色,並沒有將齊王的生死放在眼裏,而是繼續抬步朝著議政殿方向走去,元公公站在門口身後還跟有不少的侍衛攔著。
“奴才給九王爺請安,九王爺來的真不巧,皇上剛吩咐不許任何人進去,還請九王爺在偏殿等候。”元公公一臉警惕拘謹的看著趙曦,隻要趙曦敢往前踏出一步,一場戰爭立即爆發。
誰料趙曦點了點頭,並沒有闖進去的意思,元公公倏然鬆了口氣,趙曦卻道,“既然是皇兄的意思,那本王就站在這裏等著便是,何時皇兄召見,本王就何時進去。”
“這……九王爺,這麼做怕是不合適吧。”元公公臉色僵了下,明豐帝還沒醒來,趙曦若是繼續在這裏等著豈不是露餡了。
趙曦抬眸看了看元公公,似笑非笑暗含探究和審視,元公公被瞧的頭皮一陣發麻,立即噤聲了。
雪停了,天氣反而更冷,眾人就站在外頭頂著寒風刺骨,冷的牙齒都在發抖,不多時南曜的使臣進宮了,依舊是元公公給攔下了。
“如今雪已經停,南曜是特意來請辭的,還請元公公通報皇上一聲。”
元公公有些猶豫,若是依照明豐帝的意思一定不會答應,可元公公畢竟隻是個奴才,一輩子伺候明豐帝也隻是學了點皮毛,哪懂什麼國家大事啊,齊王又被氣昏過去了,幾個大臣被趙曦壓的死死,大氣都不敢喘,元公公犯了愁,麵上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還請使臣稍等片刻,奴才……奴才這就進去稟告。”元公公想了想,隻好硬著頭皮開口。
南曜使臣點了點頭,又等了好一會麵上已經是不耐煩,等了片刻後元公公才磨磨蹭蹭的出來,麵色猶豫。
“元公公,假傳聖旨可是要沙頭的死罪!”趙曦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聽的元公公一激靈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訕訕的看著趙曦,“九王爺您可真會開玩笑,就是借給奴才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假傳聖旨啊。”
元公公說著又扭頭看了眼南曜使臣,“皇上剛吃了藥歇了,奴才不敢打攪,使臣不如稍等片刻……”
“那就不必了,我來隻是向大雍皇帝辭行的,南曜還有戰事迫在眉睫已經等不得了,還請元公公轉告皇上一聲此事。”南曜使臣說著扭頭就要離開,元公公臉色微變,“使臣請留步,此事還是使臣見了皇上親自說比較妥當,皇上一向看中和南曜的交好,若是使臣匆匆而別,隻怕到時候會讓兩國生了嫌隙,那就不妥了。”
這些場麵話元公公還是會說的,人精似的三言兩語就說的南曜使臣臉色緩和了,沒有了剛才的怒火了。
元公公緊提著心正等著南曜使臣的回信呢,又聽那頭有侍衛趕來,“元公公,鳳和國的使臣一個時辰前已經上路,留下一封辭別信。”
元公公聞言心裏咯噔一沉,不詳的預感在心頭縈繞,一抬眸果然見南曜使臣的臉色陰沉沉的,南曜使臣重重的哼了哼,“元公公,比起鳳和國,還是南曜不足為道,被人如此輕視,也罷南曜也就不討人嫌了,就此別過!”
“哎……使臣大人……”元公公一路追趕,南曜使臣卻是怒火衝衝根本就不聽勸阻,無法,元公公隻能停住腳步,愁的直歎氣。
“陸大人呢,快去將陸大人請來。”元公公眼珠子一轉,忽然想起了陸斐,立即吩咐侍衛去請陸斐。
“元公公,陸大人受了傷,隻怕是來不了啊。”侍衛道。
元公公一跺腳,“瞧我這記性,怎麼會忘了這件事呢,對對,還有許大人呢。”
等元公公扭頭去找許大人的時候,許大人早已經是一臉死灰頹廢的模樣,元公公詫異不已,無奈又隻好去瞧瞧齊王,齊王怒極攻心受了內傷,如今還沒醒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