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漓月一直在陽台上站了好一會兒,她盡量努力的壓抑住內心的情緒,卻還是抑不住淚水落下,她即沉痛於宮老爺子的去世,也心疼著宮夜霄此刻所承受的痛苦。

程漓月坐在床上,她知道,今晚宮夜霄不會再回來。

醫院裏,宮老爺子的離去,令整座醫院,氣氛,冷凝,沉痛。

醫院的休息間裏,夜涼宬的懷裏摟著悲傷的女孩,他的俊臉也繃得很緊,宮沫沫此刻承受的親人離別的痛苦,他沒辦法替她做些什麼,唯一能做的,便是一刻不離的陪伴。

宮嚴和宮旭的家人都在,父親的離世,對他們來說,意味著親人離別之外,也意味著宮老爺子手裏的那份股權,撤底的沒有再更改的可能性。

而他們都知道,那份遺矚裏,也許有他們的財產,但也隻是一些不動產之類的財產,而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卻隻屬於宮夜霄。

宮聖陽夫妻雖然哀痛,但是,他們承受得多,情緒相對的穩定,宮聖陽推門走進了休息室裏,宮夜霄一直沉默的坐在那裏,剛毅的麵容覆上濃濃的哀痛。

“夜霄,回去休息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來處理。”宮運聖神情悲慟的出聲勸道。

“我再陪爺爺一個晚上。”宮夜霄的眼眶有些發紅,字句間透著沉重。

宮運聖知道,從小這個兒子和父親的關係是最親近的,這種時刻,再勸也無用。

休閑室裏,夜涼宬將宮沫沫淚流滿麵的小臉按在懷裏,從小到大,第一位親人離世,令宮沫沫痛哭失聲,她哭了多久,夜涼宬就抱了多久。

如今,哭了幾個小時的她,聲音哭啞了,人也哭累了,伏在了夜涼宬的懷裏半暈半睡過去了。

清秀的眼瞼處還掛著淚水,夜涼宬伸手將她打橫抱起,這醫院裏也有房間入住,他打算把她抱過去睡一會兒。

推開一間臥室的房門,夜涼宬將她放下之際,宮沫沫似是知道睡在床上,閉著眼睛,卻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臂,不讓他離開,夜涼宬俊顏安慰的貼在她的小臉蛋上,“我不會離開。”

這句話,才令宮沫沫安心的抱著他,但似乎在夢裏想到親人永隔的悲痛,兩行眼淚又情不自禁的從眼角落下來。

夜涼宬輕歎一聲,從桌上拿過紙巾,輕輕的替她把眼淚擦去。

宮老爺子的去世,明天肯定會轟動政商界,而隨後的葬禮隻怕也要辦上幾天。

第二天,各方媒體新聞報紙都已沉痛的情緒報送了這一條新聞。

宮老爺子的靈堂設在一處大禮堂裏,這位曾經商界傳奇一般的人物,結交廣泛,來送他的人,也陸繹不絕的前來,靈堂設三天。

宮沫沫情緒平複之後,她想讓夜涼宬把小澤帶到家裏去玩一天,讓程漓月過來陪陪大哥,因為父母在這裏忙碌走不開,他們的意思不讓小澤來葬禮,因為他太小,怕嚇著他。

夜涼宬聯係了程漓月,他的車子會到樓下接小澤,小家夥其實也不是什麼都不懂,但他沒有多問,把他抱進夜涼宬的車裏,他沒有以往的高興,他扭頭看向程漓月,“媽咪,你去看太爺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