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去看他。”程漓月點點頭。
“太爺爺去了天堂嗎?”小家夥又問。
程漓月的胸口敲擊了一下,小家夥竟然想到了?
“嗯,他去了天堂。”程漓月牽強的笑應一聲。
這三天,靈堂太多人,是敵是友都還不知道,所以,小澤自然也不能在靈堂上露麵,隻能等辦完這三天的靈堂,等下葬之後,再帶小家夥過去祭拜。
在夜涼宬把小家夥帶走之後,程漓月便馬不停蹄的趕去靈堂,她今天穿了一身的黑衣,身上全是沉重的黑色,到達靈堂設立的地方,程漓月眼淚又在眼眶裏打轉。
隻見寬大的靈黨上擺滿了花圈,一群宮家的人分別站在兩排,而最正央的中間,宮老爺子的黑白遺像讓人哀傷。
程漓月看著宮夜霄站在第二排,在這種時候,自有宮老爺子的兒子兒媳們招呼客人,他算是孫子輩,隻能默站在身後。
他一身黑色西服,在她進來的時候,兩個人的目光便觸上了,兩個人眼神裏的沉痛傷感都清晰,程漓月接過了夏候琳拿來的三柱香,她重重的朝老爺子行了一個大禮,跪在地上,把香插了進去。
插完了香,程漓月走到宮夜霄的身邊,袖下的手握住了他的大掌,宮夜霄感覺到她手掌的冰涼刺骨,眸光略透著心疼看著她。
程漓月抬頭與他對視著,她抿唇搖頭,從下車走過來,已經是寒冬臘月的天氣。
第一天人流不絕,第二天依然如此,直到第三天,送禮磕頭的人才漸漸的少了,第四天的早上,宮老爺子下葬,送他的人,都是他身邊親近的人,下著毛毛的細雨,一排一排站了六排的親人目送著老爺子的靈柩緩緩的送入了地下,莊嚴而肅穆的氣氛,經過四天的時間,所有人的情緒都平複了不少,程漓月和宮沫沫並排站在一起,她抬頭看著由保鏢撐著傘,黑傘下的男人,高大的身軀,挺直孤傲,像是一個狐身奮戰的王者。
程漓月心疼他,今後,任何的戰場,都隻有他獨自的麵對。
下午,終於,宮家的人都散了,宮夜霄卻沒有立即離開,宮嚴宮旭的目光在臨走的時候,分明狠狠的盯著他一眼,站在旁邊的程漓月瞧得清楚,她的心弦繃緊了起來。
回到城堡裏的所有人,都身心疲倦,這幾天沒日沒夜的招待客人,加上心情又沉痛,每個人都累到了極致。
小家夥也回來了,夜涼宬帶了他三天,出奇了,他沒有哭鬧,沒有纏著要找人,連夜涼宬都覺得奇怪,小家夥似乎很懂事,知道這個時候,宮家麵臨著什麼。
一回來,他也沒有纏著任何人,獨自帶著球球在花園裏玩,在二樓的一間臥室裏,程漓月伏在宮夜霄的懷裏睡著了,兩個人都累了,宮夜霄也不是鐵打的身軀,這幾天他已經每天隻睡兩個小時,剛才,程漓月鑽入他的懷裏,抱著他的時候,他所有的神經都因她的擁抱而變得鬆懈下來,困意也襲上來,兩個人都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