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穿著連帽的風衣,帽子遮住了大半邊臉,簡直就像是從電影中走出來的變態殺手。
“你是誰?為什麼要跟蹤我!”我打著雨傘,朝他大聲嚷嚷。
但是那個人卻不理我,依舊保持著有節奏感的、不徐不慢的腳步,一步步朝我走來。
他的身形越來越清晰,他的臉孔越看越熟悉。
“老四!”我又驚又喜,隔著雨幕對他喊,“你小子這幾天死到哪裏去了?再不回來老子就要報警了!”
老四卻對我的話置若罔聞,直直地走到我的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5
“喂!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我望著他沒有表情的臉,冷冷的眼神,突然想起了我昨晚做的那個夢。
“再見!”他的嘴唇微張,莫名其妙地說出了這兩個字,而且聲音嘶啞,像是生了一場重病。
“開什麼玩笑……”我突然有點害怕,露出心虛的笑,“這不是剛見麵?怎麼又要說再見?”
但是下一秒鍾,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似乎被什麼尖利的東西貫穿了骨肉。
我瞪著眼睛,低頭望向自己的心口。隻見老四五指尖利,仿佛銳利的刺刀,正深深地插在我心髒的位置。
“阿努比斯……要心髒……”他突然說出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就猛地抽出了沾滿了鮮血的手指。
我連話都說不出來,心口傳來的揪痛讓我蜷成一團,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又濕又冷,我躺在這冰冷肮髒的地獄裏,隻覺得生命在漸漸剝離。
眼前的老四冷漠地看了我一眼,轉身走入了蕭蕭風雨之中。他的身影高大而肅穆,像是神邸般凜然不可侵犯。
在那短短的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死神的影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老四會變成這樣?而且他襲擊我的那一下,速度快如閃電,連我都沒有捕捉到他的動作!
我動也不動,躺在泥水裏苟且殘延。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我即將絕望,意識漸漸模糊的時候,小路的盡頭終於出現了兩個模糊的人影。
那似乎是一對情侶,正濃情蜜意地共撐著一把傘,在細雨中漫步。
太好了!老天有眼,終於有救了!
果然,緊接著耳邊就響起了一聲刺耳的尖叫,瞬間劃破了深沉的雨夜。與此同時,我也極其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躺在了一片雪白的醫院裏。
“嗚嗚嗚,楊六郎,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去捉弄誰啊?”剩女小姐正坐在我的床頭,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還有我們宿舍裏的人,都愁眉苦臉地望著我,好像我半截身子已經入土了一樣。
“唉……真是的……”我有氣無力地打趣他們,“你們這是在探病還是送葬啊?”
“六郎,你怎麼這麼倒黴?”老大極其難得地苦著臉說,“好好地上自習,還能遇到變態!還好你命大,醫生說沒有刺中心髒,隻是皮外傷,休息兩天就好了!”
“嗬嗬嗬,是嗎?那真是萬幸!不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我朝他傻笑了一下,實際上那一下根本已經刺到了心髒,不過由於我體質特殊,在送醫的途中傷口就已經痊愈了一部分。
“你什麼也別想,好好休息吧!”老二拍了拍胸脯,“點名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你真傻假傻啊?出了那麼大的事,六郎根本就不用去上課了!你還是先想想怎麼幫老四點名吧!”
“對了,老四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老大搖了搖頭,“估計是回家了,你先放心養傷吧!”
我本來還想跟他們多說幾句,護士就說有民警要來做筆錄,因為這屬於嚴重的人身傷害案件,派出所不可能坐視不理。
但是麵對他們我卻什麼也沒有說,隻回答天太黑,又下著秋雨,根本看不清凶手的臉。
我想起老四那張冷酷而無情的麵孔,冰冷而充滿殺意的眼神,痛苦地抱住了頭,隻覺得一籌莫展。
不對!那不是我的朋友!那是別的人,就像鳩占鵲巢一樣,隻是占據老四的身體,是一個極為可怕的怪物。
我坐在病床上,細細地回想起昨夜的細節。從他露麵到出手的短短一瞬,他隻說了兩句話,一句是“再見”!另一句是什麼?
“阿努比斯……要心髒……”嘶啞的聲音再次回響在我的耳邊,又讓我想起了那個恐怖的雨夜。
阿努比斯?阿努比斯?這個名字怎麼好像在哪裏聽過?
對了,那個遊戲!它的名字好像就叫阿努比斯的詛咒!
“喂?老大嗎?我想求你件事!”想到這裏,我急忙從書包裏摸出手機,給老大打了個電話。
“啥事?說吧!包在兄弟身上!”猩猩的缺點多如牛毛,但僅僅是講義氣這麼一個優點,就足以令那些缺點煙消雲散。
“能不能幫我借一個手提電腦?還有把老四電腦桌上的那張光盤拿來,我實在閑得無聊,想玩玩遊戲!”
“明白,明白!老五就有筆記本,你等著!我下午就給你弄來!”猩猩滿口答應,隔著電話都能想到他狀如金剛,拍著胸脯保證的模樣。
於是我還沒等到中午開飯,老大就雄赳赳、氣昂昂地帶著戰利品過來了。後麵還跟著手捧小籠包的剩女小姐。
“六郎,好好玩吧!老五把筆記本借給你的時候,還十分慷慨地喊了兩嗓子呢!”
“啊?真的假的?”老五一貫小氣兼小心眼,啥時候轉了性?
“真的!”老大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證,“從我把電腦從他桌子上拿走,他就吵吵嚷嚷地喊什麼:‘你給我轉告六郎!他要是敢把電腦弄壞,我就跟他拚命!’”
“是……是嗎?”我一邊啟動電腦,一邊覺得雙手在不停地發抖,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猩猩老大,“你真的認為他這是慷慨?”
“難道不是嗎?他為了這破電腦,連命都不打算要了!這不是慷慨是什麼?”猩猩的理解能力果然異於常人,彪悍到隻有讓人膜拜的份兒!
“楊六郎,你先別急著玩遊戲啊!先把包子吃了吧,我剛剛在樓下買的!”剩女小姐完全看不出眉眼高低,一把就把那包熱氣騰騰的包子塞到我的懷裏。
與此同時,猩猩的眼睛裏開始射出飛刀,命中率比傳說中的小李飛刀還高,刀刀射向我的腦門兒。
“老大,你也餓了吧!來吃一個!”我急忙討好似的遞過一個包子。
“不餓!”他怒吼一聲,“再說人才不跟狗搶!”
聲音之大,震得我的手都跟著顫了幾顫。隻好識時務地把手收了回來,把那個包子塞到了自己的嘴裏。
但是還沒等我從口袋裏拿出第二個,猩猩就一爪拍過來,搶走了滿滿一口袋包子,麵無表情地坐在病床旁開始大快朵頤。
轉眼就把自己剛才說的話忘到了腦後!
“你是豬嗎?中午不是吃了飯過來的,現在還跟病號搶東西!”剩女小姐氣得直在旁邊跳腳,卻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猩猩置若罔聞,隻是麵無表情地吃個不停。
“算了,算了!讓他去吃吧,反正我也不餓!”我急忙擺手阻止剩女小姐。
天可憐見,如果這袋包子真的落入我的腹中,估計都沒命見到明天的太陽!
6
於是我住院的第一頓午飯就這樣可憐的泡了湯,好不容易猩猩吃飽喝足,倒在旁邊的病床開始呼呼大睡,我才輕手輕腳地開始安裝遊戲。
“哦?你愛玩這種遊戲啊?”剩女小姐在旁邊看熱鬧。
“不是,這是老四臨走時玩的最後一個遊戲!”想到老四非人非鬼的模樣,我的心中不免一沉。
“阿努比斯的詛咒?”她拿起封套好奇地把玩,“阿努比斯不是埃及的死神嗎?還有專門為它做的遊戲啊?”
“你說什麼?”我立刻來了精神,因為那天晚上,老四的模樣唯一能令我想到的就是傳說中的死神。
“埃及的傳說中,阿努比斯是黃泉的引路人,他會把死人的心髒挖出來,放到天平上稱量。如果心髒比真理之羽重,就要被當魔鬼吞掉,死人的靈魂也隻能墮入地獄!”
“心髒?你沒有記錯?他要的真的是心髒?”
“怎麼可能記錯呢?”她笑嘻嘻地回答,“這一看就是不合理的嗎,心髒怎麼可能輕過沒有重量的羽毛!”
我聽她這樣說,不知為什麼,手心中開始滲出黏膩的冷汗。
就在這時,電腦裏傳來“叮”的一聲輕響,遊戲已經安裝完成。
起始的畫麵是一條陰冷的通道,旁邊有兩個拿著權杖的木乃伊人形棺站在門口。
“DO YOU WANT TO BE ANUBIS?”熒幕上彈出一行黃色的字。
“FOLLOW ME,ENTER THE HELL!”光標一閃,第二行字也隨之彈出。
“IF YOU WIN THE GAME!YOU WILL BE ANUBIS!”
緊接著,下麵彈出一個對話框,寫著“YES”和“NO”兩個選項。
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YES”!熒幕上出現了一個全副武裝的主角,在我的操縱下,握著霰彈槍跑進了漆黑的墓穴。
這個遊戲的設置有點像曾經風靡一時的《古墓麗影》,主角在前進的過程中,一邊解謎一邊闖關。
幸虧有剩女小姐在身邊,所有的解謎問題都難不倒她,再加上我敏捷的反應能力,一個下午就闖了三關。一會兒跳到穹頂上去拉開關;一會兒又誤中機關,從暗門裏竄出一大批骷髏兵;甚至還有潛入鱷魚潭去拿鑰匙的設計。
整個遊戲背景黑暗而恐怖,不見天日,彌漫著一股死亡的氣氛。
可是不管它再怎麼駭人,終究隻是一個遊戲,我玩了足足半日,也沒有找到半點異常的地方。
窗外天色漸晚,剩女小姐跟老大不得不起身告辭。隻留下我一個人,還在目不轉睛地玩著遊戲。
當我玩到了一個裝滿了人形棺的大廳的時候,我的主角一踏入大殿,人形棺門就突然彈開,從裏麵走出數不清的木乃伊。
它們拖著肮髒的白布條,肢體僵硬地朝我撲來。
我的主角在我的操縱下英勇無比,一會兒用手槍,一會兒用軍刀,進行著以一敵多的殊死搏鬥。
就在我打得不亦樂乎,電腦裏血肉橫飛的時候,放在枕邊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是哪位?”我正打到關鍵時刻,根本不想接這個電話。
“六郎,是我啊!告訴你件事,最近好了也不要回學校啊!”電話是八卦的老二打過來的,他從不放過生命中任何一個傳播小道消息的機會。
“咱們學校怎麼了?難道又在施工?”
“不是施工!是最近流行一種病,好多人都進了醫院!”老二神秘兮兮地說,“最先發病的是咱們班的班長,還有老四的一個朋友,他們都嚷著心髒痛,然後住院卻又什麼都查不出來?”
“那他們現在呢?”我急切地問道。
“還能怎麼樣?住院觀察唄!”老二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對了,班長好像是最後一個見到老四的人,他說老四跟他請了假,說要回家一趟!”
“我知道了,謝謝你!”我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望著病房外的綿綿秋雨,長長地歎了口氣。
變成惡鬼一樣的朋友,蔓延的心髒病,還有窗外這似乎永遠也不會消散的陰霾,仿佛都在隱隱暗示著什麼!
電腦的熒屏還在一閃一閃,遊戲裏的主人公已經被木乃伊殺死,橫屍在陰冷的墓道中。
我打起精神,重讀了下進度,又開始了新的征程。
無論這條路有多麼難走,我也要努力地走下去!唯今之際,也隻有在這虛擬的方寸中探求謎底。
通過了木乃伊小屋,眼前又出現一個漆黑的墓道。四周連一點燈火也沒有,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嗤!”我點燃了一個燃燒彈,握著這方寸的火光前行。
墓道的盡頭出現了一個鐵柵欄,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困在裏麵。門上有一個鏽跡斑斑的大鎖,美工精致逼真,上麵還刻著一排扭曲的英文字母。
“PRISONER!囚犯?”我疑惑地念,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下一個任務就是解救裏麵的囚犯?
我探頭向柵欄裏麵望去,卻隻見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可惜這隻是個遊戲,如果這是在真實的生活中,我一定會扯著脖子喊幾嗓子。眼看在監獄裏沒有收獲,我捧著槍就原路返回。
再潛入一條地下水道,渾身濕淋淋地爬出來時,發現眼前是一個空曠而巨大的神殿。
神殿穹頂高深,四周的牆壁都發出金黃色的光輝。我沿著台階走下去,邊走邊看,隻見在神殿的最中央,矗立著一座高大恢弘的雕像。
那是一個狼頭人身的怪物,正一手抓著鮮血淋漓的心髒,一手拿著天平,威嚴肅穆地站在高大的穹頂之下。
“阿努比斯?”我操縱著虛擬的人物,使勁地仰著頭。從這個角度看,這個傳說中的死神格外恐怖駭人,連尖利的牙齒都清晰可見。
繞著神殿轉了兩圈,在裏麵沒有找到任何的機關和通道,倒是牆壁上的壁畫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些簡單的圖形,似乎是在描述木乃伊的製作方法,以及死人的靈魂如何前往地府和天國。
我仔細地一一尋找,終於找到了關於阿努比斯的部分。第一幅畫中的死神,正從一個死者身上拿出血淋淋的心髒。腳下蹲著一個長著鱷魚頭的怪物,張著血盆大口,似乎隨時準備吞噬死神手中可口的食物。
第二幅畫就極其奇怪,原本該手持天平和真理之羽的阿努比斯居然憑空消失。
真理女神瑪特依舊分別站在兩邊,麵目猙獰的鱷首怪物也隨侍左右。但是原本該稱量心髒的阿努比斯卻不見蹤影。
牆壁上隻有細致而生動的紋路,空落落的一片,簡直就像有什麼東西從壁畫裏走下來了一樣。
7
但是還沒等我看清楚,畫麵就迅速關閉,係統自動跳回了桌麵。
“破玩意!關鍵時刻給我來這個!”我急忙重新啟動程序,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剛剛潛入的那個神殿。
仿佛那短短的驚鴻一瞥,隻是一個縹緲虛無的夢境,轉眼就從程序中蒸發。
“六郎,你怎麼還在玩遊戲啊?”第二天中午,剩女小姐照例給我送飯吃,隻是這次來的隻有她一個人。
“老大呢?”我抬頭看了她一眼,繼續斬將奪關,“怎麼沒做你的保鏢?”
“唉,不要提了!”剩女小姐慘淡地笑了一下,“我覺得咱們學校好像被瘟神光顧了!好多人都因為心絞痛住進了醫院,猩猩一大早就去幫忙了!”
“啊?怎麼會這麼厲害。”我的手一抖,主角隨之壯烈,擺了個大字躺在地上,鮮血汩汩流淌。
“不知道,關鍵是醫生也查不出病因,隻能說是集體癔症,說咱們學校的學生精神壓力太大了,導致身體機能跟著做出生病的反應!”
“真是個庸醫,我們天天逃課睡覺打遊戲,有壓力才怪!”
“現在的醫生都是混飯吃的。”剩女小姐把包子往我的手裏一遞,“你先吃飯,我來玩玩這個遊戲,看看是不是真的那麼好玩!”
說罷她就把電腦放在膝蓋上,坐在我的病床前開始打遊戲。而我也樂得清閑,抓起熱氣騰騰的包子就往嘴裏塞。
半個小時之後,我酒足飯飽,正迷迷糊糊的要睡覺,突然覺得胳膊上一痛,似乎有誰狠狠地抓著我,指甲幾乎嵌進胳膊上的肉裏。
“哇!好痛啊!”我一躍而起,卻見剩女小姐臉色蒼白,坐在床邊,一手正緊緊地掐著我。
“六……六郎!”她的眼睛盯著屏幕,哆哆嗦嗦地說,“你……你看這是什麼?”
“你發現了什麼?在哪裏?”我急忙從床上爬起來,探著腦袋湊過去看。
隻見屏幕中一片漆黑,正停留在我昨晚走過的那條墓道裏。如果沒有記錯,墓道的盡頭就是那間寫著“囚犯”的小黑屋。
“就是這裏……”剩女小姐顫抖著操縱著主角往下走,“拐個彎,再往前走一點!快看!那裏麵有什麼!”
因為她沒有像我一樣點燃照明彈,所以幾步就走到了囚室的正前方。在一片虛無縹緲的黑暗中,在那根堅固的鐵欄後,出現了一張慘白的人臉。
那個人滿麵焦急,雙手抓著柵欄,仿佛正在呼救。
“再往前走走!”我隻覺得一顆心幾乎要跳到嗓眼裏,緊張到了極點。
剩女小姐在我的指揮下,壯著膽子又往前走了幾步,鐵窗裏的人臉越來越清晰,而且還如此的熟悉。
“老四!這個人怎麼跟老四長得一模一樣?”
“哇——你別嚇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剩女小姐也撐不住了,不住嘴地連連哀嚎。
窗口中的老四似乎看得到我們,手伸過柵欄,朝我們拚命地揮舞著。
但是還沒等我們繼續靠近,突然“啪”的一聲輕響,遊戲的界麵又自動關閉,再次跳回了桌麵。什麼黑暗的墓道,慘白臉孔,呼救的人,都在一瞬間消失不見,隻餘下壁紙上的美人在朝我們妖豔地笑。
我伸手關了電腦,隻覺得身上冷汗涔涔,像是從被從水裏撈上來一樣。老四為什麼會被困在遊戲裏?壁畫上的阿努比斯為什麼會憑空消失?
難道遊戲中的人物真的會從裏麵走出來?搶奪人的身體嗎?
下午好不容易把剩女小姐哄走,我馬上就辦了出院手續。現在醫院裏人滿為患,住院部巴不得我趕快出院,好把床位讓給新的病號。
等我坐著公交,晃晃悠悠地回到小別了三天的學校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校門前人影闌珊,完全不見平日人來人往的熱鬧;原本需要智取兼豪奪才能拚得一席之地的籃球場,現在隻有三兩個男生在寂寥地投籃。
我一路走下去,居然沒有遇到幾個學生。校園的林蔭道空曠而寂靜,隻有幾片火紅的楓葉隨風而落,給這肅穆的景象平添了一絲淒涼之色。
“喂!有人在嗎?”宿舍的大門緊閉,無論我怎麼敲,就是沒有人應聲。走廊裏格外安靜,昔日熱鬧非凡的男生宿舍也沒有一個人影。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隻覺得像是來到了座死城,突然覺得有些害怕,急忙掏出鑰匙就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