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一語說罷,忽然豪情陡起,大聲喝令道:“陳鬆!牽我馬來!”
陳鬆趕忙一陣風也似地離去,沒過多久,將獅子驄牽了過來,李浩背起易一壺箭,持弓飛身上馬,左手一拽韁繩,右腿輕踢馬腹,獅子驄立刻撒腿奔跑起來,李浩從箭壺中抽出一根特製箭矢,快速挽弓射出,“啪”地一聲,一支箭靶中心被洞穿,剛射出一支箭,李浩又奇快無比地抽出第二根箭矢,再次彎弓搭箭,又是一聲響,第二個箭靶也被擊穿,獅子驄往前奔,李浩不斷地射擊,動作如行雲流水,而那一排箭靶卻遭了殃。
李浩連射七箭,連續洞穿七隻箭靶的中心,靶場的士兵們瞧得目瞪口呆,愣了片刻後紛紛鼓掌歡呼起來,為李浩喝彩,騎射能達到這般高超的水準,真的沒幾個人能做到,單是李浩這一手精湛的箭技,已經讓他們心服口服了。
李浩勒韁下馬,大步來到王五等工匠麵前,開懷道:“各位辛苦了,傳本將領,所有參與鑄此弓箭的工匠們,賞錢十貫!”
“多謝將軍!”眾工匠聞言紛紛歡喜施禮。
李浩將弓遞還給他們,道:“你們去幫本將軍稱一下這鐵背弓,到底是幾石力,回去之後,本將軍要做一張更好的送給薛仁貴,畢竟現在旅軍在外,材料短缺,能做到這樣已是極限了。”
眾工匠聞言皆是一驚,沒想到李浩這麼貪心,這張弓已經如此強了,他竟還不滿足,還要更好的,而且他們乃是專業造弓弩的匠師,又有誰造弓弩能比得上他們呢,其實他們不知道,李浩府上藏著一大批工匠,隻要材料齊全,別說是造弓了,就算是造弩造炮都不在話下。
王五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抱著鐵背弓就去稱力了,李浩也騎馬返回牙帳,沒過多久,王五他們就將弓送了過來,並告訴李浩,這鐵背弓的張力為三石七鬥,李浩點了點頭,將鐵背弓收下,鬆開弦掛了起來。
與此同時,吐蕃邏些城中,大唐使者已經帶著國書麵見了鬆讚幹布,李世民在國書中言辭狠厲地質問鬆讚幹布,忽然調動十萬大軍意欲何為,並威脅他,若是想要打仗,大唐奉陪,大唐打仗從來就沒怕過誰,隻不過希望吐蕃能比上一次多點能耐,在吐蕃克星李浩的手底下多撐上幾個月,言語之中頗有嘲諷之意。
吐蕃不及大唐強盛,而且鬆讚幹布還是李世民的女婿,李世民擺出如此高的姿態發國書訓斥鬆讚幹布,合情合理,可把鬆讚幹布氣得不清。
但鬆讚幹布很能隱忍,強忍著怒火聽大唐使者念完了國書,退朝之後,鬆讚幹布召來葛爾東讚議事。
殿中,鬆讚幹布滿麵怒容,頗有氣急敗壞之意,問向葛爾東讚:“大相,此次攻打大唐的計劃,你有幾分勝算?”
葛爾東讚搖頭歎道:“倘若硬攻,連一分勝算都沒有。”
“什麼!”鬆讚幹布聞言瞪眼驚叫,剛想質問他,既然沒有勝算,為何還要提出如此作戰計劃,可他轉念又想起,當初葛爾東讚勸過自己,說貿然攻打大唐,幾乎沒有勝算,但當時自己正在氣頭上,不聽勸,一定要他給出一個作戰計劃,葛爾東讚才無奈提出這條作戰計劃的。
鬆讚幹布漸漸冷靜了下來,有點氣餒道:“大唐……當真已如此強盛了嗎?”
“讚普。”葛爾東讚緩緩道,“大唐強盛隻是其一,李浩此子領軍乃是其二,因為迎娶高陽公主,我吐蕃損費頗巨,此乃其三,所以眼下我們應該休養生息,謀而後動,不宜貿然進攻大唐。”
鬆讚幹布將他的話回味了一番,蹙眉問:“那個李浩……當真如此厲害嗎?”
葛爾東讚麵色一肅,道:“臣並未見識過李浩的軍事才能,不過臣與李浩較量過計謀與智慧,這一方麵,臣一直未逢敵手,唯獨輸給了他,李浩……是個奇才。”
鬆讚幹布聞言暗暗震驚,他太了解葛爾東讚了,吐蕃第一智者,眼界何等之高,從來沒有人能入他法眼,然而現在葛爾東讚卻對李浩作出如此高的評價,可想而知這李浩該有多厲害,鬆讚幹布不甘心道:“他才二十出頭啊,怎會如此厲害呢?”
“奇就奇在這裏了。”葛爾東讚歎道,“此子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城府之深,智謀之高,已罕有人敵,幾近妖孽。”
鬆讚幹布皺眉怒道:“難道有他在,咱們就不能動大唐嗎?那本讚普這輩子都無法報仇了嗎!”
鬆讚幹布所說的報仇,自然是指戴綠帽子的仇,而葛爾東讚卻理解為報兵敗之仇,所以沒有多想,道:“讚普不必心焦,李浩此子雖然現在如日中天,但漢人有句話說得好,物極必反,大唐朝堂的水很深,李浩畢竟太年輕了,如此年輕之人,在大唐朝堂上爬這麼高,正應了一句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對付唐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們窩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