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全部由巨大的青石板鋪成, 此時已經被砸得不成樣子,更有不少被荊淵掀得露出了底下黑色的泥土。
此時,整個寺院好像隻有他們幾個, 仿佛沒有其他人在意這場打鬥。
尹清河原本很擔心荊淵打不過, 但現在看起來荊淵不隻腦子變得沒有那麼傻了, 修為實力也跟著增長了。
那他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轉頭看向旁邊的池子, 九株白瑩瑩的蓮花一點也不受幹擾,正在微風中搖曳。
尹清河的腳已經踏進了池子裏,此時已經快入夏了,隻是大半夜的踩進冷水裏, 還是有些涼,他又往前走了幾步,手差一點就要碰到離他最近的那株蓮花。
與荊淵纏鬥的和尚見狀, 想脫身往尹清河這邊來, 又被荊淵接二連三地擋了回去。
大殿的門突然打開, 一道光影直衝尹清河去, 尹清河的腰向後一扭一仰,池邊白玉製成的欄杆頓時被打得四散。
這要是打在尹清河身上,隻怕不死也要半殘。
尹清河心有餘悸,站穩身體抬眼望去, 出來的是大慈悲寺的執法長老廣慧尊者, 身後跟著一排持棍武僧。
現在荊淵想到尹清河身邊, 卻反被那四名和尚纏住了手腳。
尹清河甩了甩沾了水的袖子,不太舒服。抬眸含笑道:“見過廣慧尊者,冒犯貴寺了。”
廣慧怒目而視,顯然是記得他的, “若是本座沒記錯,傳聞施主已經於兩百年消身殞,何故出現在此,還要毀我寺中之寶!”
尹清河隻笑,“大師都說是傳聞,傳聞如何能信?至於毀花,也不至於,這大慈悲寺前的芬陀利花最具慈悲之心,既有慈悲之心,想必很幫助我這需要慈悲之人。”
話音一落,尹清河眼神一凝,出手迅疾想摘下一朵蓮花,但廣慧的速度更快,一道看不見的波紋激蕩,瞬間將尹清河震飛出去。
荊淵顧不得其他,強行挨了那和尚一棍,身飛接下尹清河。
尹清河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慘白,站都站不穩,隻能靠在荊淵懷裏。
“清河……”荊淵滿眼心疼,抬手想碰一下他,又怕不敢,怕他疼。
尹清河搖搖頭,“我沒事。”
隨即又道:“廣慧大師,深夜闖貴寺是我的不是,請貴寺原諒。不過……”尹清河話音一轉,繼續道:“來都來了,今天這花,我必然是要帶走一朵的。”
“那施方大可試上一試!”
廣慧話音一落,他身後的武僧提著棍子一字排開,顯得更加人多勢眾,氣勢非凡。
荊淵瞪著廣慧,被尹清河拿手肘碰了碰,讓他不要這麼明顯。
尹清河道:“我隻想求一朵芬陀利花而已。”
“而已?”廣慧已經滿心怒氣,這個不要臉的家夥又來打花的主意,“兩百多年前你毀了一株,住持師兄說算了,就此放過你,沒想到兩百年後,你竟然還敢來!”
廣慧越說越氣,一躍數丈,落在兩人身前,吼道:“吃我一招。”
荊淵一揮袖將尹清河送離他身邊,拿劍擋住廣慧尊者的這招。廣慧看到他的一瞬間,瞳孔一縮,咬牙繼續用力往下壓。
荊淵絲毫不讓,兩人腳下的石板寸寸龜裂,陷入地下好幾寸。
尹清河捂著胸口,在地上坐了一會,才想起來摸出一顆藥吞下去,感覺好一些才站起來。
他看著荊淵的招式越用越熟,甚至好些是他失憶以來沒有用過,不由自主皺了皺眉頭。
“廣智尊者,再不出來,您這大慈悲寺可要被荊淵拆了!”尹清河高喊一聲,不小心扯動了傷處,痛得他猛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