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沁總算明白,為何自從自己剿匪歸來,武場的人將她視作修羅夜叉了。
原來是有這層流言蜚語在這。
燕沁耐心解釋:“不僅是我一人闖匪窩,還有一個校尉帶隊和承天府的府衙。”
“可……山匪不是您殺的,百姓不是您救的嗎?”小廝可憐兮兮問。
“……”
還真是我做的!
燕沁對此難以反駁,小廝也隻當此事是真,一溜煙的跑了個沒影。
燕沁又捉住幾個人詢問,方才知道傳聞更加誇張,甚至有說她剿滅山匪,所經之處都是屍橫遍野,就連承天府的衙役看了也嘔吐不止,驚駭非常。
聽到這裏的時候,燕沁的眼皮子狠狠的抽了一下。
她遍尋不得鶴九冠,便尋了一處草場旁獨自坐著,冷靜下來才想起自己去剿滅山匪前,鶴九冠曾讓自己好好戴著和田玉佩。
想及此處,燕沁將玉佩摘下來,放在手裏把玩。
紅衣,玉佩,血衣客。
將這三個詞聯係起來,紅衣和玉佩是她的特征,而血衣客無非是讓她聲名遠揚所起的名字,鶴先生究竟是想讓她做些什麼?
百思不得其解時,四周巡邏的衛兵冷眼看向她。
“你就是前幾日盛京傳聞裏的血衣客吧。”
“我有自己的名字,白燕沁,翰林書院武場的學生。”燕沁不喜這個稱呼,她雖然的確殺人,但絕非濫殺,隻殺有罪之人,“不知大人尋我何事?”
“皇上知曉你武藝卓群,又是個年輕姑娘,叫你明日秋獵之時上台,同人比試。”衛兵淡淡道。
燕沁蹙眉,我這是來當學生了,還是來當雜耍家裏的猴子?
“我可以拒絕嗎?”燕沁試探性的問。
“皇上有言,死人才敢不從。”衛兵冷嗤了一聲,帶著烏泱泱的人繼續去巡邏。
燕沁汗顏,她愈發覺得這盛京不是個好地方,怎麼這些人說話做事,都讓人捉摸不透呢。
她一個年輕姑娘上場,就算打贏了又如何?
“燕沁小姐,鶴老先生喚您過去一趟。”鶴九冠身邊的書童匆匆而來。
“來了。”
燕沁撣去紅衣上的灰塵,快步朝著鶴九冠的帳篷走去。
來到鶴九冠的帳篷裏,鶴九冠便將明日之事都一一告知:“今年秋獵和往日有些不同,皇上雖然正值盛年,卻不善武藝,在我們這重武輕文的晟朝格格不入,二十多年前先皇亦是迫不得已才將皇位交給皇帝,如今有幾個親王養精蓄銳久了,如今蠢蠢欲動,怕是需要你幫忙。”
聽完這件事情,燕沁的疑惑更多。
“燕沁不過一介女流之輩,年歲又小,怎能幫上這麼大的忙?”
“正因你年歲小,又身為女子,不引人注目,才好幫忙。”
鶴九冠如此說著,悄然將一柄小刀送入她的手中,鄭重其事的囑咐道,“有親王在秋獵之事上動了些手腳,但還未尋得暗探是何人,明日你所要做的,便是上台比武,得了皇帝的賞識之後,暫留在皇帝身邊,好生保護。”
燕沁接過這柄小刀,心中微震。
按理說,若是麵見聖上的時候,如她這般沒有武官官職在身的人,是無法攜帶任何兵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