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耀榮語氣裏很多的怒意,在專門留下一個等照片的手下,他就將楚默丟進黑色的轎車裏離開了。
看到他們這樣,許輕風眼中淡淡的羨慕。
“走了,輕風。”
許輕風的手被周寧遠抓在手中,隻一個轉身,那部黑色的轎車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回去的路上,依舊是許輕風在開車,沉默了片刻,許輕風說:“寧遠,當初我覺得策劃那個綁架事件的人不止一個。”
“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是周寧遙,他頂多是想毀掉你的公司讓你坐不上家主的位置,但他是那種狠得下心讓綁匪開槍的人。”
周寧遠聞言臉上一個嘲諷的笑容,說:“他確實沒這個膽子。”
“可是除了他還有誰?”
“寧遠,你記不記得你做的那個夢?夢裏發生的事你當真覺得和現實沒有一點關係?”
“果然……”
看著周寧遠突然很嚴肅的盯著自己,許輕風有些緊張。想著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又或者知道自己真的死過一次?
“輕風,你也和我做過一樣的夢對不對?”
白癡……許輕風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隻是想著這是最合理的一個答案,他有些無奈的點頭,說:“你記不記得你醒過來的時候我問過你一次,問你當年衛銘家出事和你們家有沒有關係?”
“問過。”說完這句,周寧遠有些詫異的盯著許輕風,說:“輕風,你想說什麼?”
“我問過蘇林,當年衛銘他爸爸是被你爺爺逼死的。”
大概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周寧遠呆呆的說了句:“怎麼會?”
許輕風搖頭,將蘇林同他說的話全盤托出,末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周寧遠一句:“你不是和衛銘一起長大,他這次回國,你就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發現了,對我很熱情。這麼說,衛銘是刻意要接近我的?”
“我想是這樣。”
即便心裏是這樣的想法,但這句話被許輕風說出來的那一刻,周寧遠臉上的表情還是複雜到極致。
懷疑,自嘲,憤怒還有些許的難過,許輕風沒什麼表情的看著後視鏡中周寧遠,想以衛銘的演技,能讓周寧遠做出這樣的反應也算合理。
偽裝成純潔無暇的白蓮花,若不是因為自己重生,上一世的衛銘,不是成功騙到了所有人?最終還完成了自己的那個計劃?
那個計劃稱得上完美,隻是計劃的成功與否,又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
就比如這一世,他可能沒想到他會和沈鬆如認識,也沒想到周寧遠會不顧一切撲過來替他擋下那一槍。
許輕風不是什麼聖人,自己上一世被衛銘害的枉死,到了這一世,他又繼續上一世做過的那些事,這樣的衛銘,不管有著怎樣痛苦的經曆,那也是他自己的,怎麼能牽涉到其他無辜的人?
隻是那時候他為什麼還是要害死自己?明明周寧遠最後救的是他,又或者是從那時候,他已經先一步察覺到周寧遠對自己的感情?
許輕風神色複雜的看著旁邊同樣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周寧遠,最終,他還是低聲罵了句sb。
第二天醒過來的周寧遙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以及衛銘全部拱了出來,警察拿到周寧遙與那個綁匪的通話留言記錄。
隻是裏麵沒有衛銘的犯罪證據,不僅沒有,連衛銘的名字都沒有出現過,那個不肯說出自己名字的綁匪擔下所有罪名,說整件事,從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在策劃,實施,他根本不認識那個叫衛銘的人。
衛銘的住所已經被警方監視,隻是再這樣下去,沒有證據或者那個綁匪不推翻自己的口供的話,那麼他們也隻能認定衛銘無罪。
就在許輕風以為這次又會被衛銘有驚無險的逃過一劫時,楚耀榮派下去的人卻找到了那個綁匪的詳細資料。
綁匪名叫趙林,曾經當過特種兵,十幾年前突然在這個城市中冒頭,靠做那種遊走犯罪邊緣的灰色職業過活,替人追.債或者看守賭場,平日裏不與人接觸,也沒有結過婚。
警方根據線人提供的線索搜查了趙林的家,在裏麵找到許多相關周家的報道,還有很多年前衛銘一家人的照片,照他日記本上的隻言片語。警察得知當年衛銘的爸爸被周初文逼死,老爺子之後鬱鬱而終,衛銘的媽媽帶著他一人去了國外。
那時候,十多歲的衛銘已經同他說過一句話。
“等我回來,我們一起為我爸和我爺爺報仇。”
趙林為孤兒,某日機緣巧合被衛銘的奶奶撿回家,供他讀書,按照他的願望將他送進特種兵部隊。如此一來,無依無靠的趙林就將他們一家人視作自己的親人,甚至比親人更親,更神聖。
當初衛銘一回國第一個找的人就是他,周寧遙想到要綁架周寧遠的親人,逼他交贖金,而後逼得他的公司破產,而他當時所找的人,恰好就是趙林。
衛銘蓄意報複周家,周寧遙又有心陷害周寧遠,因為趙林的關係,衛銘將計就計,靠近周寧遙,在周寧遙不知情的情況下,策劃並且實施綁架案,同時,他扮演另一個受害者,為自己洗脫嫌疑。
警察問他為什麼會讓趙林同許輕風開槍,衛銘臉上一個淡漠的笑容,說:“周寧遠不知道許輕風在心裏的心裏有多重要,如果以後許輕風又因他而死,在這種內疚的情況下,他肯定無心關注其他的事,黯然神傷,或者就此深沉一輩子,這樣的話,就能讓周初文那隻老狐狸傷心了。”說完衛銘臉上揚起一個更冷酷的笑容,說:“反正他這麼大的一把年紀,能被氣死最好。”
周寧遠呆呆的聽完那個警察的複述,說:“原來他這麼恨我爺爺,恨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