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哈哈一笑,萬千心酸委屈亦在這一笑之中隨風飄散,打打鬧鬧,說說笑笑地回到空寂無人的醉月樓。
楚雲橋和桃娘在廚房一頓張羅,很快就做了滿滿一桌有些發黑的佳肴,錯落有致地擺在大堂最中央的桌子上。
晏齊想起後院還有幾壇不曾打碎的燒刀子,隨即快步來到後院,抱著幾個酒壇起身時,忽地發現原本躺在地上的龐慶不知何時消失不見,驚疑道,“詐屍了?”
聞聲而來的申小甲摸了摸鼻子道,“你確定你把他打死了嗎?”
從廚房走出來的桃娘擦了擦手,不冷不熱地幫腔道,“我看著他把武癡活活打死的……準確地說,是活活砸死。”㊣ωWW.メ伍2⓪メS.С○м҈
“很是粗暴啊……”申小甲盯著滿院子破碎的酒壇,眼角抽搐幾下,拍了拍晏齊的肩膀,一臉淡然道,“既然已經死了,那就甭操閑心,誰還沒幾個幫忙收屍的朋友啊……走走走,今朝有酒今朝醉,先喝酒!”
晏齊搖晃幾下腦袋,覺得申小甲說的似乎也有幾分道理,索性不再去想,嘻嘻哈哈地和申小甲回到大堂,與陌春風坐在一起,對酒當歌,肆意歡笑。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即便再愉悅的歌聲也會有盡頭,再香醇的美酒也會有喝完的時候,再不舍的夜晚也會悄然飛逝。
太陽照常升起。
醉月樓門前,四匹馬,五個人。
晏齊手裏握著一個火把,呆呆地看了醉月樓半晌,長歎一聲,將手中的火把扔向醉月樓內,而後毫不猶豫地轉身,翻上馬背,扭頭看向另外一個馬背上的申小甲道,“你們打算往哪走?”
“先去京都,把四娘和老獄卒救下來,順道再跟坐在龍椅上的那位聊幾句心裏話,”申小甲側臉看了一眼旁邊的楚雲橋,微微笑道,“然後就跟雲橋尋個清淨的地方,把婚事辦了,把孩子生了,把日子過踏實了……”
“很好的安排,雖然我也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現在還不能和你一起逍遙,也能和你一起生娃……咱們就此別過吧,”晏齊偷偷瞄了一眼冷著臉的桃娘,拱了拱手道,“山高路遠,此去經年,珍重!”
申小甲坐直了身子,拱手還禮道,“珍重!他日相聚,我們再把酒論英雄!”
晏齊重重地點了點頭,一揮馬鞭,高喝一聲,“駕!”
桃娘表情複雜地看了滿臉幸福的楚雲橋一眼,心中的某個決定更加堅定了幾分,而後也輕叱一聲,跟著晏齊飛馳而去。
申小甲望著那一襲漸行漸遠的綠袍,忽地想起什麼,大喊道,“綠袍兒,我忘記問了,你要去哪啊?”
綠袍飄動的晏齊回頭一笑,灑然地喝出兩個字,“江湖!”
申小甲癟了癟嘴,嘀咕一句,“就知道他會裝逼,卻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了,嘴賤呐……”掃了一眼熊熊燃燒的醉月樓,幽幽一歎,盯著坐在醉月樓屋簷上的陌春風道,“咱們也走吧,火燒屁股了……”
陌春風捏起兩塊碎小的瓦礫,屈指一彈,射向申小甲和楚雲橋座下的馬屁股上,緩緩站起身來,微微揚起下巴道,“讓你們先行十裏,我隨後便乘風而來!”
兩匹黃馬頓時一驚,打了一個響鼻,猛抬前蹄,馱著麵色青紅交加的申小甲和楚雲橋疾馳而去。
當陌春風化作一道清風也飄然離開月城之後,春江上遊某處岸邊悠悠駛來一艘寬約三丈的木船,船頭上一株滿枝白花的青樹迎風傲立,灑落片片飛花。
樹下有一棋盤,兩盞茶。
一名身穿白色僧袍的青年和尚依靠著樹幹,端起茶杯,淺淺地啜飲一口,望向江邊抱著龐慶屍體的棋癡師堰,笑眯眯道,“愛亦愁,恨亦愁,天長地久複何求……棋癡施主,可願上船與貧僧對弈幾局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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