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槍兵士輕輕地噢了一聲,再次摸了摸先前放銀子的地方,瞪大眼睛道,“咦?見鬼了,我的銀子呢……”
隊列最後方,申小甲伸長脖子看向城門內突然凝現身形,滿臉譏笑拋著銀子的陌春風,一低頭又看見一隻蝸牛與自己並列緩緩前行,撅了撅嘴道,“男人要那麼快幹什麼……越慢才越顯得有本事!大人物都是壓軸出場的!”
跟在申小甲身後的楚雲橋忽地雙頰緋紅,低著頭,聲若蚊蠅地說了一句,“其實你也很快……”
一柱香後,申小甲和楚雲橋終於來到城門口,那隻與申小甲並列前行的蝸牛卻是已經先一步進了城,不知所蹤。
湊巧的是,檢查二人通關文書的仍舊是先前那名持槍的兵士。
那名兵士接過申小甲遞過來的文書,粗粗地掃了一眼,發現文書上的引薦人印章居然是文淵閣大學士穆正浩的官印,速即收起臉上的倨傲。
慶人崇文尚武,文人的地位與武士等同,甚至略微高於武士,原因很簡單,現在一人之下的那兩位都是文人,掌握天下最重的權柄,甚至可以驅使朝中武將為其牽馬墜鐙。
特別是寒士出身的左丞相魏長更,在軍部之中的話語權甚至比鎮北大將軍朱懷仁還要重。原因同樣很簡單,魏長更曾在邊關立下赫赫戰功,淋漓盡致地展示了什麼叫做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
但當那名兵士看向申小甲背上那一刀一劍時,卻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刀劍的款式樣式獨特,儼然是江湖草莽的武器。
“這兩把刀劍隻是樣子貨,砍不死的……”申小甲以為進城不讓攜帶兵器,速即解釋道,“而且這刀劍背後隱藏我祖先可歌可泣的故事,家父曾經交代過……”
“行啦,瞎扯什麼鬼東西,”那名兵士翻了一個白眼,將文書遞回給申小甲,麵無表情地指了指申小甲和楚雲橋牽著的兩匹黃馬道,“這裏又不是京都,刀劍可以帶進城內……馬匹留下!”
申小甲一臉懵然道,“這裏不是白馬關嗎?怎地不讓馬匹進城?”
“名字有個馬字就要讓馬匹進城嗎?”那名兵士癟了癟嘴道,“而且,你自己看看,你們牽的是白馬嗎?”
“隻有白馬能進?”
“至少黃馬、黑馬不能進。
“憑什麼?”
“上麵的規定,馬匹不能入城。”
“既然規定是馬匹不能進,那為什麼剛才有個家夥牽著白馬進去了?白馬不是馬嗎?”
“當然不是,馬可以有很多眼色,但白馬就隻是白色,兩者不可以等同,所以可以說白馬不是馬!”
申小甲揚起下巴,齜著牙齒,氣呼呼想要再反駁幾句,卻忽地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驚呼,就連站在自己旁邊的楚雲橋也是一臉的震驚,瞬即循著眾人的目光看去,登時麵色一滯,雙眼微眯道,“光天化日,有點意思啊……”
城門內,一個身穿青色袍服的文書佐吏姿態優雅地從蔭涼的城門洞中走出,站在門外抬手遮擋了一下天上的熾熱驕陽,麵色溫和地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要對排隊進城的眾人說些什麼,卻突地渾身冒出騰騰烈火,無論如何拍打都無法熄滅,頃刻間便化作一具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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