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能帶進城內,我們可以……”刀疤兵士低聲道,“既然你是捕快,咱們也算是自己人了,那我就實話告訴你,之所以不讓馬匹進城,是因為連年戰事,白馬關極度缺少戰馬,所以上頭才下令,凡是過關者不得將馬匹帶入城內,這樣就可以稍稍補充一下折損的戰馬了……”
“可那是我的馬!我花了八十兩銀子買來的汗血寶馬!”
“這是為國盡忠,你敢拒絕?”刀疤兵士將申小甲推進城內,揮了揮手道,“太陽快落山了,小兄弟安心進城歇腳吧,我把這裏收拾一番,再和我們英明神武的將軍彙報一下……今晚就來找你!”
申小甲一時語噎,憤憤地看了刀疤兵士一眼,牽起楚雲橋的手快步離去。
待到行至看不見城門洞口的地方後,楚雲橋挽著申小甲的胳膊,嬌笑道,“你可真會胡扯,兩匹老黃馬被你說成了汗血寶馬……”
“我這樣說,就是想告訴他,我已經吃了很大的虧了,所以就不要想讓我再吃白做苦力的虧……”申小甲一邊欣賞沿街的風土人情,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咱們要趕著去京都救人,不能在這裏耽擱太久,所以案子嘛……等他們自己慢慢查吧!沒了黃馬,離開了這裏還可以再買兩匹白馬,小錢而已,以後到了京都,找穆老頭報銷便是!”
楚雲橋忽地瞧見一個在街頭表演雜耍,興致勃勃地拽著申小甲走了過去,盯著那個口噴烈火的大漢,一麵歡欣鼓掌,一麵刻意壓低聲音道,“可他說今晚會來找你,而且他是在不知道咱們會住哪的情況下說出這話,想來就一定能找得到你。”
“白馬關就這麼大,能住人的地方不會很多,他有自信能找到我很正常,而且他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至少不會隻是一名看門的小卒……”申小甲麵無表情地盯著那名噴火的壯漢,低聲道,“不過,我猜他並不會真的來找我。”
“為什麼?我看他言辭懇切,一副恨不得立刻就讓你幫忙查案的樣子……”楚雲橋拉著申小甲又來到一個賣首飾的攤販前,挑挑選選,最後拿起一個白玉鐲子戴在手上,對著申小甲揚了揚道,“好看嗎?”
“你人很美,所以不論你戴什麼都很好看……”申小甲從腰間摸出一錠碎銀,扔給滿臉諂媚的攤販老板,麵色平靜道,“想要明白一個男人的心意,不要聽他說了什麼,而是要看他做了什麼……你不覺得他剛才的話有些過於多了嗎?”
楚雲橋越看手上的玉鐲越覺得好看,嘴角含著幸福的笑意,轉身走到一個賣糖葫蘆的老伯前,從草棍上取下一串顆粒飽滿的糖葫蘆,眨眨眼睛道,“其實你們剛才說的那堆廢話我並沒有聽明白……”
“他其實並不想讓我進城,至於是什麼原因,我現在還不大明白,所以一開始我很想進城來看看,才會故意拋出了我是捕快的身份。後來他好像又突然改變了主意,所以我不是很想進城……”申小甲又摸出幾枚銅板放到憨厚的老伯手裏,抿了抿嘴唇道,“因為他改變主意並非是知道我是捕快,而是另有目的。”
楚雲橋一臉驚歎地拽著申小甲跑到一個表演下油鍋的江湖藝人前,嘖嘖歎道,“聽得我都有些暈了……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因為你是捕快才改變主意的,我看他的轉變很自然啊!”
“倘若因為我是捕快而改變主意,那他便應該讓我先查看屍體,而不是急著讓我進城……”申小甲盯著那名表情猙獰地將手伸進油鍋中的大漢,索然無味地撇撇嘴道,“這裏和月城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也就是少了一些表演雜耍的,你為何看什麼都是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我自打從墓中出來,一直都待在月城,困在煙雨樓中,這是我第一次出遠門,自然看什麼都新奇,”楚雲橋嘟著嘴道,“而且,還是和你一起出遠門……”喵喵尒説
申小甲眼神不由地溫柔了幾分,忽地瞥見了陌春風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道,“咱們還是先找家客棧住下吧,這裏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客房會相當緊俏……等訂下了房間,我再帶你出來好好逛逛,這一路去往京都,權且當作咱們提前度蜜月了。”
楚雲橋輕輕地嗯了一聲,左顧右盼道,“這附近酒樓倒是挺多,卻沒見著有什麼客棧……”
申小甲指著陌春風所在之處旁邊的某幢建築,灑然道,“看!那邊有間客棧!”
楚雲橋順著申小甲的手指望去,一幢牆麵斑駁的小樓映入眼簾,小樓門前有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槐樹,槐樹上掛著一顆鮮血淋漓的羊頭,羊頭後是一扇厚實寬大的木門,門上掛著一塊漆皮掉落的招牌,歪歪扭扭地寫著四個大字,有間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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