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飛出去的陌春風此時也借著托舉之力飄落地麵,正好停立在申小甲先前所站之地,擦了擦嘴邊溢出的一縷血絲,翻了個白眼道,“人家隻是愛護小動物,你還真當別人好欺負啊!”
一直旁觀的道癡忽地抬起右手,奮力地拍在劍匣上,周身氣浪滾滾,額頭逐漸滲出粒粒黃豆大小的汗珠,瞟了一眼那些眼神空洞的百姓,撅著嘴叫嚷道,“你們多長點心眼行不行……那邊的隻是行屍走肉,又不是真的死屍,再不管管,都要衝到我這邊來了!”
退回原位的聞人不語譏笑道,“你行你上啊!劍都拔不出來,還在那兒說閑話,怎麼那麼自信!”
申小甲對陌春風使了個眼色,“你離得近,那些廢柴就交給你了……”吐出一口血水,扭動幾下脖子,死死地盯著難了道,“小爺我來挑戰高難度!”
“不幹!”陌春風麵無表情道,“你站的位置原本是我的,我才應該是那個勇於向高難度挑戰的人……而且,你和他對打毫無勝算。我嘛,還能打得有來有回,也更精彩一些。他就算再強,也就和老曲差不多,而我也和老曲差不多,所以我來打他最為合適。”
“都是差不多,卻也差很多,”難了冷笑道,“我在九命貓神的上麵,你卻在九命貓神的下麵,這可是天差地別!做人千萬不要盲目自信,會沒命的!”
聞人不語輕咳一聲,側臉看向陌春風道,“確實應該你去對付那些滿手寸鐵的百姓,我是儒生,下不去手,申小甲是官身,不能下手,那個道士是個廢物,且先不管他……再說了,田忌賽馬的故事聽過吧,以吾方下等馬對陣敵方上等馬,這才是穩贏的策略!”
陌春風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道,“這麼說我就明白了,確實應該讓下等馬先上……”隨即轉身麵向一步步朝著石台逼近的百姓,按下嗩呐上的機關,收起鋼刃,一展白衫後擺,雙目之中閃過一抹紫色,“正好我最近在這洞中閑來無事時又新譜寫了一首曲子,叫情難了,就給大家演奏一二吧!”
申小甲看了一眼提筆又在書卷上寫寫畫畫的聞人不語,又看了一眼準備吹奏曲子的陌春風,撓撓頭道,“我也聽過田忌賽馬的故事,誰是下等馬?”
難了長歎一聲,語氣溫和道,“我建議啊,你們還是一起上吧,一個個上,一個個送,挺浪費時間的……你們應該團結點,畢竟一場戰鬥的勝利,不是成就一個人的王者,而是團隊的榮耀!齊心協力還有一絲機會,各自為戰滿盤皆輸!”
聞人不語無所謂地聳聳肩膀,繼續勾勒著自己那卷宏偉的圖案,臉色漸漸發白。
道癡滿頭大汗,喘著粗氣,右手依舊不肯從劍匣上挪開,沒有一點心情回應難了的話。
陌春風則是說不了話,因為他已經開始對著那些機械揮舞手中棍棒的百姓吹奏曲子,雙眸之中不時地透出幾許紫光,搖頭晃腦,扭身擺動,像極了一個造詣頗深的樂師。
申小甲也沒有回應難了的話,因為他的耳朵並不空閑,聽了幾段陌春風吹奏的曲子,表情怪異地哼唱起來,“回憶過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為何你還來,撥動我心跳,愛你怎麼難了,今夜的你應該明了,緣難了,情難了……這他娘就是新不了情啊,我什麼時候跟他唱過嗎?”斜眼看向難了,砸吧著嘴巴道,“不過倒也應景……難了難了,你今晚很難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申小甲猛然衝向難了,內經瘋狂運轉,行至半途,右腳重重一踏,踩出一輪無形的太極圖案,而後化出數十道殘影,厲喝一聲,“素問無音!”
“內經?”難了鎮定自若地立在太極圖形中央,掃了一眼四周虛空中的申小甲殘影,陡然在身後凝出一尊巨大的佛相,微微笑道,“確實比道癡施主的潛龍勿用強上幾分,每道殘影看似虛幻,卻又都是真實的,很是奇妙……”嚛魰尛說蛧
申小甲輕舉火刀,數十道殘影亦是隨之而動,或是演練寒月九式,或是凝出霜江劍氣,得意洋洋道,“這就覺得奇妙了,等下還有更驚豔的呢,收好你的下巴哦!”
便在申小甲殘影齊齊進攻這一刻,難了緩緩抬起右腳,向前落下半步,整個身子偏向太極陽魚的一側,無劫氣勁極速聚向佛相雙掌,於金光大盛的刹那突而斜上拍出,悠悠道,“可惜啊,你的道行不夠,這陰陽太極也不協調,陰盛陽衰,或許是你修習的劍氣和刀意都過於冷冽……也罷,就讓貧僧來幫你指出破綻所在吧!”
嘭!就在佛相金色雙掌拍出的同一時間,申小甲嘴角忽地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隨後迅疾收起殘影,飄身落回地麵,扭頭看向聞人不語和道癡,高聲道,“你們要的機會來了,還等什麼呢!”
。您提供大神長弓難鳴的昭雪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