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懷仁目光一寒,伸手一招,握住從營帳外極速飛回的狼紋銀槍,冷冷道,“威脅本將軍的人,從來不可能活到第二天!”
“您誤會我的意思了,小侄沒有威脅別人的習慣,向來都是有一說一。就好像我先前說懷裏的這張昭雪令能充分發揮價值,那它肯定就能充分發揮價值……”申小甲歪了歪腦袋,刻意壓低聲音地朱懷仁耳邊說出最後一句話,“伯父,其他人不知道,您應該清楚眼下聖上在何處吧!按兵不動,可以有千萬種理由說得通,但若是無視詔令,這就是欺君之罪,親戚都沒得做!”㊣ωWW.メ伍2⓪メS.С○м҈
朱懷仁雙目一凝,長槍一揮,獵起一線塵煙,滿臉冰寒地與申小甲對視了十息,而後灑然笑道,“百聞不如一見呐,小甲賢侄比傳聞中更加有勇有謀,不愧是身懷大閔最後氣運之人,了不得啊,將來必定是一方豪雄人傑!”
“不敢當!”申小甲急忙躬身抱拳,做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彬彬有禮道,“小子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追求,隻想兩人三餐四季,五六狐朋狗友,自由自在快活一生!”
朱懷仁盯著申小甲臉上那誠摯的表情沉默良久,緩緩轉身,一手提著狼紋銀槍,一手端著霧氣散盡的銀盤,踱步走回自己的桌案旁,慢吞吞地坐下,不冷不熱道,“我也希望你能如願……”抓起一塊蝦仁豬心,放入嘴中,細嚼幾下,雙眼一亮,“果真美味,綠袍兒誠不欺我!來人啊,朱校尉酒量淺薄,飲醉後與綠袍兒比鬥暗施陰招,著實卑鄙,拖下去重打三十軍棍!”
幾名副將立刻會意,應諾一聲,匆忙地拖著被申小甲定住的朱廣離開營帳。
營帳內其餘的鎮北軍將士速即單膝跪地,抱拳高喝道,“將軍英明!”
朱懷仁端起酒碗,一飲而盡,指了指晏齊道,“綠袍兒勇武,賜之青幽狼牙!”
話音落下,便有一名將士捧著兩隻彎刀大小的狼牙走進營帳內,小心翼翼地放在晏齊的桌案上,隨後又躬身快步退出營帳。
正當晏齊想要推辭一二時,朱懷仁又指著陌春風,再度開口道,“禦風使忠義,賜之雪狼銀靴!”
又有一名將士低頭躬身走進營帳,捧著一雙雪狼皮製成的銀線白靴,三兩步走到陌春風桌案旁,快速放下盛著銀靴的木盤,轉身離去。
陌春風毫不客氣地拿起銀靴和自己身上的白衫比較了一下,點了點頭道,“倒也挺搭配的……”脫下自己左腳上破舊的水紋白靴,穿上嶄新的銀靴,踩踏幾下地麵,又搖了搖頭,“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合腳!”
朱懷仁看著陌春風重新套上破舊的水紋白靴,將銀靴隨手扔在一旁,卻也不氣惱,淡然一笑,“怪我……之前應該讓做鞋子的先去風神一族向你姐姐打聽打聽你穿多大的鞋子,準備不周啊!”
陌春風滿臉無所謂地聳聳肩膀道,“無妨,心意到了就行,即便你派人去把族地翻個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到我老姐,到頭來終究也是白忙活一場。”
“哦?看來事情越發有意思了啊……”朱懷仁大有深意地看了陌春風一眼,又滿上一碗酒,咕咚咽進肚子裏,擦了擦嘴邊的酒漬,指著申小甲道,“血衣侯公正厚道,賜之……明鏡一麵!”
營帳簾布再次掀開,隻是這一次進來的將士手裏並沒有端著木盤,有的僅是深深插進其後背的一支羽箭,跌跌撞撞來到朱懷仁桌案前,單膝跪地,麵色卻並無一絲倉皇,擲地有聲地稟報道,“將軍!南城門那邊戰事激烈……白馬軍兩次派出紅甲大將,均是敗北而歸,唐軍乘勝追擊,已然攻破南城門,現正與城中白馬軍展開巷戰……”
朱懷仁打斷那名士兵的稟報,不疾不徐道,“這些都不是重點,說些我真正關心的。”
那名士兵愣了一下,瞟了一眼朱懷仁手裏微微輕顫的狼紋銀槍,登時反應過來,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漬,興奮道,“將軍!您關心的那人出手了,此刻正在南城門內的快意巷與人交戰!”
朱懷仁霍地起身,活動了幾下肩頸,目光幽幽道,“傳令!全軍出擊,咱們進城吃肉!”
便在營帳內所有鎮北軍將士摩拳擦掌時,一聲高喝突兀響起,“將軍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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