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齊不滿地嘟著嘴,將腦袋偏向申小甲,用力地眨了幾下眼睛,期待申小甲更正朱懷仁說出的猛將之名。
然而,申小甲卻像是沒有看見晏齊的表情一樣,並沒有反駁朱懷仁的話,一臉謙和道,“後生並不可畏,因為後生還有許多要向前輩學習的東西,還有很長一段的路要走。”
朱懷仁讚賞地看了申小甲一眼,揮揮手道,“大膽地去做吧,我會在恰當的時候帶著幽狼鐵騎進城摘走勝利的果實,讓你徒勞無功的。”
“多謝伯父援手……”申小甲躬身道謝一句,但並沒有立刻轉身離去,而是仍舊一臉羞澀地盯著朱懷仁,不停地搓著手。
朱懷仁好奇道,“你還不走,待在這裏做什麼?剛剛沒聽見探子的稟報嗎,你的驕兵之計已經接近尾聲,該你上場表演了……”
申小甲指了指晏齊和陌春風桌案上的東西,嘿嘿笑道,“這不還等著您賜給我明鏡嗎?”
“一麵鏡子哪有戰事緊要……”
“都重要,來都來了,總歸要帶點特產回去的。”
“鏡子隨處可得,算不上什麼特產。”
“您這兒的鏡子不一樣。”
“一樣的,就是一麵普通的銅鏡。”
申小甲挑了挑眉毛道,“別忽悠我,您給綠袍兒和春風的小禮物都很特別,我的能普通了?趕緊拿給我吧,小侄趕著回去殺人放火呢!”
“既然你如此念念不忘,那便遂了你的心願……”朱懷仁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手道,“來人啊,把那麵威風八麵鏡給小甲賢侄抬上來!”
話音剛剛落下,幾名士兵便抬著一麵高約三丈的黃銅古鏡走進營帳,板著臉在申小甲麵前站定,敷衍地將銅鏡扔在地上,而後又罵罵咧咧地離開。
申小甲臉色鐵青地看著地麵的銅鏡,忿忿道,“這是普通銅鏡?如此貴重……小侄哪裏收得下!”
“那是你的問題,東西我送了,吃不吃得下就看你的本事……”朱懷仁撇撇嘴道,“你若是覺得太貴重,那也可以拒絕嘛!”
申小甲眼珠子一轉,冷哼一聲,深吸一口氣,猛然抬起地上的銅鏡,一咬牙,右腳重重一踏地麵,將其舉於頭頂,漲紅了臉,呼哧喘氣道,“伯父送的小禮物,小侄吃不下也得吃啊!就像伯父不喜歡吃豬肉,今天也吃了蝦仁豬心……有來有往,交情才能長久嘛!”
“小甲賢侄好臂力啊,平時沒少鍛煉吧!”
“這臂力是天生的,不是靠鍛煉就能有此成就的……”
朱懷仁豎起大拇指,讚歎道,“威猛!現在銅鏡也拿到了,小甲賢侄怎地還不出發,是走不動道了嗎?”
“非也,”申小甲搖了搖頭,喘了幾口粗氣,“小侄還想向伯父您討要一點東西……”
“賢侄啊,做人不可太貪心,一麵鏡子你拿著都費勁兒,再加點其他東西豈不是要累死在半路上。”
“我想討要的東西不用拿……是您這軍中正兒八經的特產。”
“何物?”
“幽州青馬!”
“哦……難怪你先前說‘馬上還會再加兩位高手’……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你不是有坐騎嗎,還要我幽州青馬幹什麼?”
“我要帶回去送給兩個朋友。”
朱懷仁捋了捋胡須,豪爽道,“寶馬贈英雄……那就必須得是兩匹跑得最快,耐力最好的青馬才行!王主簿何在?”
之前那名幫朱廣說好話的主簿立刻躬著身子來到紅毯中心,低著頭道,“屬下在!還請將軍吩咐!”
“去馬廄把我前些日子剛俘獲的颯露紫和特勒驃牽來,贈於小甲賢侄!”
“將軍,那可是您好不容易……”
“廢話那麼多作甚!”朱懷仁一拍桌案,怒聲道,“你是將軍,還是我是將軍!”
王主簿立刻狂扇自己兩個耳光,顫聲應諾道,“是屬下多嘴了……您永遠是鎮北軍的大將軍!屬下這就去將那兩匹名駒牽來!”
申小甲對陌春風使了一個眼色,讓其搭把手扶著自己背上的銅鏡,慢慢退出營帳,一臉真誠地笑道,“多謝大將軍贈禮,他日小侄飛黃騰達必定湧泉相報……戰事當前,小侄急著上馬殺賊,就此告辭!”
就在申小甲和陌春風的腳剛剛要踏出營帳的時候,一聲慍怒的厲喝響起,“難道你倆就想這麼拍拍屁股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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