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轉身的瞬間,一片如劍般的竹葉破空而來,直刺申小甲的後心。
申小甲心中立時生出預警,快速原地一個淩空後翻,輕踩在那片竹葉上,借力一飄,落回剛才與無臂老人交談所站的位置,黑著小臉道,“老前輩,您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是想試試,”無臂老人嗬嗬笑道,“我剛才在想,正麵交鋒可能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但背後偷襲好像勝算蠻大的……這一試,果然如此!妙極,妙極!”
申小甲隻覺得心中一萬隻羊駝奔騰而過,沉聲道,“老前輩,你這就有些不講究了……最後警告你一次,別逼我啊,不然我真要對你動手了,我這飛刀紮在身上可疼啦!”
無臂老人訕訕一笑,眨了幾下眼睛道,“看出來了,確實是飲過很多血的凶器,厲害厲害!”
“知道厲害便好,知道怕疼就好……就這麼著吧,別再胡來了啊,回見!”申小甲冷哼一聲,傲然地揚起下巴,再度轉身離去。
剛剛走出兩步,又一次慌忙停下,申小甲回頭一望,隻見六片竹葉無聲無息地已然出現在距離自己一尺的地方,登時驚出一身冷汗,倉皇地將手中的幾把飛刀甩了出去,急急後退數步。
砰砰砰!幾聲悶響炸開,竹葉爆碎,飛刀也掉落地麵。
與此同時,無臂老人忽然從那些爆碎飄飛的葉片中蕩出,無形的右手裏握著一截青竹,極速刺向申小甲的麵門。
申小甲瞳孔猛地一縮,一摸後背,卻發現空落落的,這才想起自己因為改變了計劃,刻意將火刀留在了清風館的那塊石頭上,眼見著那柄竹劍越來越近,自己竟不知怎的連躲閃都無法做到,周身猶如被埋在泥土中一般動彈不得,額頭漸漸滲出冷汗,一咬牙,索性閉上眼睛,仰著臉道,“好劍!您贏了!我幫你去打酒還不行嗎!”
話音落下的一刹,青竹尖端在申小甲的額頭前方半寸處停下!㊣ωWW.メ伍2⓪メS.С○м҈
“孺子可教!”無臂老人收劍而回,哈哈大笑道,“早這樣不就好了嗎,還害我出了一身汗……放心吧,讓你去晉熙打酒隻是玩笑話,就按剛才最後說的,幫我去水井坊買一壺燒刀子即可!”
申小甲滿臉憋屈地應諾一聲,想起馬上快要到夜探皇宮的約定時間,又客氣地向無臂老人行了一個禮,“老前輩,我等下還有點事情要忙,可能時間會長一些,屆時或許水井坊已經關門歇店了……要不我明天再把這酒給你送過來?”
“今夜事,今夜畢!”無臂老人緩緩搖了搖頭道,“水井坊十二時辰都在營業,不會關門的,不管你忙到多晚,我都在這裏等著,快去吧!”
申小甲煩悶地看了無臂老人一眼,懶懶地拱了拱手,“那您慢慢等著吧!”
無臂老人突地揮動青竹重重地砸在申小甲的頭上,“你又在侮辱我的智商……留點東西,省得你食言而肥!”
申小甲揉了揉腦袋,憤懣道,“說話就說話,動手作甚……我這人最重信諾,說會幫你打酒,就絕不會腳底抹油!”
“人心隔肚皮,我跟你又不熟,”無臂老人不以為然道,“還是留點抵押,大家都放心些!”
“什麼抵押?”
“你身上所有的金銀珠寶。”
“你這就太過分了吧,簡直就是土匪啊!”
“嘿,你看人真準,我以前的確做過土匪……甭廢話,趕緊把那些寶貝都拿出來!隻要你如約回來,我會把它們還給你的!”
“我信你個鬼,糟老頭子壞得很……”
“你又在侮辱我!事不過三啊,下次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動作麻利點,別逼我自己動手!”
“給你!”
“就這些?”
“不少了!”
“我說的是全部……把你腰帶裏那粒金米掏出來,再小也是金子。”
申小甲猶豫了一下,還是摸出腰間那粒四皇子送給他的金米,戀戀不舍地扔一堆金銀珠寶的最上麵,滿臉肉痛地嘀咕一句,“我還沒揣熱乎呢……”
無臂老人斜眼看向申小甲,語氣不屑地說道,“又不是不還給你,搞得跟生死離別一樣……”將青竹隨意地插在申小甲的腳邊,一揮衣袖,卷來無數竹葉蓋在那堆金銀珠寶上,“拿著這把劍,走夜路會安穩一些,速去速回,別讓我等太久……一個時辰一錠銀子,晚了你的這些寶貝真就要換主子了!”
“你不僅是土匪,還是惡霸!”申小甲麵色鐵青地看了又走回竹林裏的無臂老人,恨恨地扔下一句,拔起青竹,快速衝向街道,融進漆黑的夜色中,使出十二分的力氣拚命狂奔……沒法子,時間就是金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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