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是時機……”張大海搖搖頭道,“你最好不要亂來,預言上說了,隻有他才能顛覆整個天下的格局,帶領蒼生走向真正的不朽盛世!”
鐵麵俑摘下臉上的鋼鐵麵具,露出另外一個鬼臉麵具,咯咯地笑了幾聲,“預言?本座從來不相信什麼狗屁預言,這地球缺了誰一樣都會轉,別把他說得那麼重要,說不定……本座如若坐在皇帝的位子上,做得會比他更好!”
張大海瞳孔一縮,立時站起身來,悄然運起內力,沉聲道,“你果然有了歪心思!你別忘了,你今天擁有的一切都是神宗陛下給你的,他能給你,自然也有收回去的手段!”
“不用這麼緊張,本座隻是說說而已,都是自家人,分得這般清楚可就不親熱了……”鬼麵人歪著脖子望向密室上方,懶懶地說道,“本座對你身上的天幹龜甲圖沒興趣,對你的青龍功也沒想法,所以收起你那點微末的內力吧,看上去真是既可愛又可笑!”
張大海頓時心頭沉重無比,手心裏捏著一把冷汗,緊皺眉頭道,“那你今天過來是想做什麼?難不成就是為了在他麵前顯示一下你的存在?”
鬼麵人伸展了一下雙臂,陰惻惻地說道,“本座最近吸了一個和尚的內力,身子有些不得勁,想來這裏向你借兩個人中和一下。”
張大海麵色一僵,額頭滲出顆顆冷汗,咽了咽口水道,“難了真的死了?”
“不管真的假的,他都死了。”鬼麵人豎起一根食指,立即便有一陣清幽禪音傳出,右手一旋,化而為掌,一個漆黑的卍字躍然掌間。
“無劫指,大慈大悲普渡掌……”張大海抿了抿嘴唇道,“難怪你的氣息如此強大又紊亂,正邪不兩立,你這是作死啊!”
“死?死亡對於爾等來說,是避之不及的毒蛇,對本座而言,確是解脫的良藥……”鬼麵人身上陡然升起兩股強大的氣息,一股至陰至邪,一股至剛至陽,眼神癲狂道,“那小子修習內經為本座指明了一條新的道路,或有可能突破絕世高手頂峰的那道屏障,達到前無古人的至高之境!”
張大海雙眼微眯道,“內經?可是道家內經並不是人人都能修煉成功,當年許多龍虎山天驕都夭折在這上麵,你現在要開創一門比內經更加玄奧的武學,簡直難如登天!”
鬼麵人輕輕哼了一聲,“八十九年前,本座曾觀摩過內經心法,苦研多時,可惜始終不得其竅門,而今那小子另辟蹊徑練成內經,令本座悟得兩個字,平衡!世間萬事萬物,都在這樣一個平衡得狀態中,陰陽如是,正邪亦如是……眼下本座已經成功地邁出了第一步,隻是和尚的正氣不夠,還需要再填補些許。”
“這大殿之下哪來的正氣……”張大海忽地想到什麼,抬頭看向密室上方,冷冷道,“能看上了英勇和池常明?”
鬼麵人雙手成爪,虛空一抓,竟硬生生將張大海目光所及之處的那兩個鐵籠子拽了下來,寒聲道,“他們二人剛正耿直,又是武將,還修習過烈焰刀和赤陽槍,武力不高不低,內力不深不淺,是最合適的點心!”
哐啷一聲,鐵籠在和鬼麵人雙手相接的瞬間,陡然四分五裂!
失去雙手雙腳的英勇和池常明怪叫一聲,拚命地運用內力飄向石門,臉上泛著異樣的潮紅,嘶聲道,“自由了!馬上就可以回家了!”
隻是這種興奮的神色並沒有在他們臉上停留太久,眨眼間,他們的身子便被無形的勁氣拉回鬼麵人身前,然後又是在眨眼間極速老去,最終化為兩具枯骨。
消化完二人內力之後,鬼麵人舒服地吐出一口濁氣,正要轉身對張大海說些什麼,忽地瞳孔一震,噴出一口鮮血,滿臉痛苦地單膝跪了下去。
體內一正一邪兩股氣息竄來竄去,最終盡皆湧向頭頂,撐得鬼麵人頭痛欲裂,低吼不已,足足一盞茶工夫之後方才停歇。
張大海麵色發白地看著鬼麵人的頭發,顫聲道,“半黑……半白!”
鬼麵人聽聞之後,緩緩站起身來,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巧的八卦鏡,盯著鏡中的自己看了許久,忽地大笑起來,右眼卻是淌出幾顆眼淚,順著鬼臉麵具滴落在八卦鏡上,打濕了鏡中那半黑半白的頭發。
“從今天起,本座亦是天選之人,王圖霸業盡在掌中!”
猖狂的厲笑在密室內層層蕩開,驚得石門外的那隻小黑貓渾身顫栗,倉皇地順著小洞鑽出了勇信殿,邁著輕盈的步子飛躍在皇宮大殿屋頂之間,與同樣在宮殿上方起起伏伏的申小甲擦身而過,跳進了燈火通明的寧樂宮院內,跳進了安樂郡主朱慈曌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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