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麵人皺了皺眉,似乎開始有些煩躁起來,在最後一次拍飛三人的瞬間,突地出現在陌春雨身側,一掌按在陌春雨的臉上,狠狠壓向地麵,一腳踏碎陌春雨捏在手中的木槌,連帶著也踏斷了陌春雨的右手,陰沉著臉道,“本座玩膩了,不想再與你們浪費時間。”
最後一個字落下時,鬼麵人又瞬閃來到陌春風下方,猛地抓住陌春風的左腳,掄了兩圈,竟是直接將陌春風扔出了皇宮!
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鬼麵人轉身看向申小甲,悠然地走了過去,冷然道,“你太讓我失望了,這樣的你,簡直不配作為大閔的天子……”右手化爪,爪心遽然凝出一個無形漩渦,“如此廢物,那便到此結束吧!”
申小甲身體不受控製地飄離地麵,向著鬼麵人緩緩飛去。
就在鬼麵人的右爪即將扣在申小甲的脖子上時,一朵粉色蓮花忽地在那右爪爪心的漩渦裏綻放開來!
一道嬌柔的聲音在場間炸響。
“男人就知道吹牛,真打起架來,還是需要我在一旁看著!”
一劍自天上來!
一朵巨大的紅蓮在空中綻放!
青蓮劍歌起!
一頭飄逸短發,一身粉衫的楚雲橋立於蓮心,筆直落下,以兩朵紅蓮割開申小甲和鬼麵人之間的空間,而後伸出纖手,將申小甲攬進懷中,極速後撤。
申小甲靠在楚雲橋柔軟的身體上,歪著腦袋,望著那張清麗絕美的麵龐,委屈巴巴地說道,“回個娘家怎麼這麼久,差一點你就見不到人家了。”
楚雲橋白了申小甲一眼,嬌聲道,“回娘家是非多,自然時日久了一些,你能不能別這麼娘們兒,問東問西的,是不相信我嗎?”
申小甲低著頭說道,“哪有……隻是有個混蛋說你和綠袍兒遭遇了不測,做夫君的自然內心焦急,想要多關心你一些。”
“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
“可是朱懷仁回京了呢。”
“是被騙回來的,綠袍兒的情況的確有些複雜,但性命無虞,已經回月城開酒館去了。”
“他不是想要闖蕩江湖嗎?好端端跑回月城開酒館作甚?”
“桃娘隻剩下三年可活,綠袍兒斷了一隻手,武功盡失,好在最後被老板娘救走……夫君,他們是為了幫我才落到如此境地,這是咱家欠他家的,得用一輩子來還……”
申小甲一時間心裏五味雜陳,既有因為老板娘沒死的驚喜,也有對於綠袍兒和桃娘的愧疚。當初他和綠袍兒找遍了懸崖下方也沒找到老板娘的屍體,那時他心中便有所猜測,但猜測歸猜測,眼下猜測成為事實,才是真的教人開心,但一想到綠袍兒失去一臂,桃娘隻剩下三年壽數,他心中又難過得緊。
楚雲橋似乎瞧出了這份難過,輕輕撫摸了一下申小甲的腦袋,輕聲寬慰道,“綠袍兒自己看的很開,說是以後行俠仗義的重任就交給你了,往後他隻管老婆孩子熱坑頭……雖然我不明白熱坑頭是什麼,想來應該是很暖的東西。”
申小甲鼻子微微發酸,隻有他知道綠袍兒有多渴望成為大俠,有多希望成為揚名天下的大英雄,但這一切突然無疾而終,綠袍兒的心裏該是如何失落,輕歎一聲,悶悶地說道,“的確很暖,暖得讓人熱淚盈眶……我不該讓他去楚墓的,或者……我應該陪著你們一起去楚墓。”
楚雲橋柔聲道,“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不能怨你……要怨就怨這個帶著麵具醜鬼,”忽地抬頭看向鬼麵人,眼神陡然變得冰寒起來,“是他勾結第三墓主,設計坑害了綠袍兒和桃娘!”
申小甲從楚雲橋的懷裏離開,憤憤地盯著鬼麵人,恨聲道,“又是你這個搗蛋鬼!如果我猜的沒錯,也是你將綠袍兒的手臂交給陳留王,讓他召回大將軍的?”
鬼麵人揮了揮手,散去那兩朵一大一小的粉色蓮花,撇了撇嘴道,“猜的很準,可惜我無法獎勵你……真是受不了你們這些小情侶,肉麻死了,本座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卿卿我我個沒完,還打不打?”
申小甲和楚雲橋含情脈脈地對看一眼,周身勁氣一震,昂然道,“打!而且要夫妻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