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丞相,我們接下來是不是可以把梁家左金吾衛梁清霖和上將將軍梁清楓徹底除掉,哦,對了梁家不是還有個禦史大夫梁清廉和正議大夫梁清譽……”翰林學士的楊驊摸著下巴濃密的胡子,一臉擔憂。
梁家世代為官,武將、文官都有貫穿,這梁家二公子和三公子也不是軟骨頭,一家除了幾位千金,其他都在朝中任職,官位都不低,這也是梁家讓人忌憚的原因之一。
梁家家教嚴森,梁銘文武都注重,四個兒子文武雙全,才華橫溢,但人各有誌,都按照自己的意願選了想要走的路,從基層做起,憑借自身實力往上爬,讓人無可挑剔。
本來梁家在經商方麵有著明顯的短板,可這兩年又出了個經商奇才梁清歌,連帶這安君逸這個才智雙全世間難得的謀士都被梁家收入摩下,梁家簡直是如虎添翼,排隊巴結的人都夠繞京都一圈了。
“照你這麼說,我們就怕了?”李文傑冷笑的問那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楊驊。
“我要把他梁銘的手腳一隻一隻的砍斷,這挽風閣也該到頭了。”
李文傑冷笑的摸著他的胡子,準備拿梁家的短板開刀。
“要是不趁這個時機把皇帝的左右臂打斷,隻怕將來我們更難拉他下台,趁皇帝獠牙未厲之前,把他的毒牙拔掉,要不然你等他坐穩江山,被踢出局的就是我們了。”李文傑對這江山竊視已久,步步為營、處心積慮的拉攏各方勢力,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成敗在此一舉,怎能容得別人說喪氣話,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我聽宮裏的人說,皇上前幾日打算清除朝中的貪官汙吏,態度很強硬,各位真坐得住?”李文傑的長子李勁鬆翹著二郎腿,態度傲慢的和這些蒼頭鼠目、怙惡不悛的盟軍說話。
“好了,別吵了,你們聽我的安排,明天我上奏要求盡快處決梁清楓,你們隻要負責附和就行了,剩下我來做。”李文傑打斷大家猶豫不決的疑慮。
“爹,我們幹嘛不直接派人把梁清楓殺了,偽裝成畏罪自殺,這樣就不用那麼麻煩。”李勁鬆不明白父親葫蘆裏賣什麼藥,這捷徑不走非要經過皇上那邊,關關卡卡下來,隻怕就要錯失良機。
李文傑黨羽的頭目離開後,李勁鬆不滿李文傑的做法,直麵問他。
“我說你,平時沒事就多看點書,別整天泡在鶯鶯燕燕堆裏,整個木魚腦袋。”李文傑聽了李勁鬆不經大腦的計謀,氣得直跺腳。
怎麼梁家的幾個兒子就那麼優秀,到他這幾個兒子都是膿包,整天花天酒地,不學無術,李家的名譽都被他們敗光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老爺,你怎麼這麼說,這可是你的兒子。”李文傑的妻子於嫣然憤怒的反駁他,把一臉委屈的李勁鬆抱在懷裏,疼惜的哄著。
李勁鬆像個弱智一樣洋洋得意的笑話滿臉怒氣的李文傑。
“這些窩囊廢就是你生出來的,你就寵吧,等我死了,我看你們這一個兩個沒用的吸血鬼怎麼活下去。”李文傑捂著脹悶的胸口,不顧形象的對著於嫣然大吼。
李文傑沒想到這句氣話竟一語成讖,當然這是後話。
“李文傑,你別太過分,當年要不是我於家幫你,你今天能爬到現在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嗎?還蹬鼻子上臉了你,反了你。”於嫣然推開懷裏的兒子,撒潑的撲過來就要手撕李文傑。
“於嫣然,你別太過分。”李文傑被人戳到痛處,惱羞成怒的甩袖離去。
李文傑出身卑微,他母親是大戶人家的丫鬟,父親是北方逃亡過來的異鄉人,父母這樣的身份,他從小受到很多冷眼,甚至連街上行乞邋裏邋遢的乞丐都欺負到他頭上,那日他像往常一樣又被同齡的乞丐揍得皮青臉腫,正躲在街角哭鼻子的時候,一個比他大一些的小哥哥蹲在他麵前,手裏拿著一紙袋冒著熱氣的肉包子,正散發著誘人的香味,李文傑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兩眼冒著綠光盯著那袋肉包子。
“你要不要吃?”小哥哥從紙袋裏拿出一個肉包子遞給李文傑。
“吃。”李文傑迫不及待的接過那熱乎的肉包子,就往嘴裏塞,這是他第一次吃到那麼好吃的肉包子。
小哥哥伸手幫他擦掉臉上混合著泥沙的淚珠,眼神寵溺。
“你慢點,這裏還有,你喜歡的話,我這裏都給你。”那小哥哥露出明媚的笑臉,成為李文傑往後孜孜不倦、挑燈夜讀的力量。
“梓楠,回家了。”一個穿著官袍的中年男子站在那個小哥哥身後,一臉慈愛的看著那個小哥哥,對他也沒有任何厭惡的表現,還對他笑。
“來給你,我先回去了。”小哥哥把那袋肉包子塞進他懷裏,起身牽著那官袍的叔叔的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