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君逸趁著春暖花開的春季獨自一個人去了一次南方的竹屋。
他是時候跟過往的師父和師兄好好聚聚了,這些年發生太多事情,他已經快五年沒有回去了,他想回去看看他和師父、師兄生活過的地方。
安君逸這一走走了一個月,梁清歌倒是理解他對師父師兄的感情,也沒鬧別扭。
梁清歌回來後,特意帶著兩個孩子回了一趟娘家,就算曾經她做夢都想要逃離那個讓她憎恨的地方,可如今顧歡老了,她也想多回去看看顧歡。
梁清歌出遊的時間裏,梁清歌和格桑的兒子也出生了,白白胖胖的一個大胖小子,剛長牙齒,咬人可疼。
小子壞得很,每次喝奶都要咬格桑,格桑每次一哭,梁清楓就把胖小子抱過去打屁股,給格桑報仇,幼稚得不像個父親。
尹爵勳和白芷回來,那梁銘高興得不得了,他命廚房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恨不得把壓箱底的好吃的都奉上隻要兩個粉雕玉琢的娃娃喜歡,要了他命他都樂嗬嗬的讓他們拿去。
“你爹啊,就是偏心,你說其他孫子孫女不見他那麼要緊,可對這勳兒和小白,就是不一樣,上回皇上賞了他們幾個高官西域送來的提子,因為稀少沒人就賞了一串,他一顆都舍不得吃,直接擱冰窖裏,說要留給勳兒和小白。”
顧歡看著梁銘一個小老頭非要跟尹爵勳和白芷兩個孩子一起玩鬧無奈的搖頭。
“你猜後麵怎麼著!”
顧歡拿著手帕捂嘴笑,梁清歌不用問就知道她那偏心的爹,指定又做了什麼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你大哥的大兒子,調皮搗蛋,對那提子垂涎已久,趁著你爹出門,翻進地窖把那提子都吃了,你爹氣得差點暈過去,大過年的哭喊著要他賠那串提子。”
顧歡想起梁銘跟丟了寶貝似的哭天喊地,坐在地上要死要活的場景就想笑。
“後來那孩子磕頭認錯,還差點被你爹派去西域種提子。”
“爹這孩子氣也越來越重了。”
老小孩,老人或許爭強好勝了一輩子,為了很多東西失去自我,等老了反而更像孩子,任性。
“老了!”
顧歡雖風韻猶存,看起來與三十歲的少婦無二,可這身體卻也越來越衰弱,不像年輕的時候那麼靈活。
梁清歌和顧歡並排坐在院裏,曬著初春的旭陽。
梁銘和兩個孩子在院裏玩著不知名的遊戲,歡樂聲陣陣傳出。
梁清霖的幾個妾室這一年也爭氣的給他生了一個女兒一個兒子,梁府的孩子愈發多了起來。
梁清楓和格桑還沒有像樣等我婚禮,雖說她家人沒人在乎她的幸福,可梁家人也沒因此看清她。
隨著春季萬物複蘇,梁清楓親自張羅自己和格桑的婚事,每個環節都親自參加,不允許出現紕漏,可見梁清楓的用心。
“清歌,我想征用你的兩個小孩兒作為我成親的童子。”梁清楓看著尹爵勳和白芷的模樣就恨不得把他們偷過來養,多可愛乖巧,萌得他一個大老爺們的心都要化了。
“行啊,你問他們,他們同意就行。”
“這可是你說的。”梁清楓決定展示自己的魅力,把兩個孩子拉來做自己的童子。
“嗯!我說的。”
“哥,總算你也成家立業了,梁家最後一個成家的就是你了。”梁清歌嫌棄的錘了梁清楓一錘。
“是啊,我還記得小時候,你整天喊著要離家出走,雖然沒能如意嫁的得遠,可你也算是嫁了個好人家,願意你出去拋頭露臉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梁清楓本性多少有點大男子主義,若是讓格桑這般拋頭露麵他肯定不同意,他很難想象安君逸會願意自己貌美如花的妻子被眾人竊視。
“也算嫁了如意郎君吧!”雖然他愛我沒有他愛那人多,梁清歌默默在心裏說這後半句。
“這次出去感覺如何?”梁清楓也是梁清歌回來之後才知道她出去遊曆了四方,安君逸按著梁清歌的意思告訴所有人他們一家出去學做菜,想把挽風閣做得更大,畢竟是安君逸說的話,大家也不疑有他。
“萬水千山,各不相同。”梁清歌回想起這一路的風景,確實各不相同,人如此,景亦如此。
“去了漠北了?”漠北那是梁清楓生活了幾年的戰場,一縷一寸他都熟悉。
“去了,還挺亂的,也荒涼,沒敢去沙漠,舍不得孩子們冒險。”梁清歌站在漠北的沙土上,她驚覺自己的渺小,那沙丘就像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讓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第一次有了恐懼。
她沒有義無反顧的勇氣帶孩子們進沙丘,他們才幾歲,人生還長,她還要看他們成親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