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來找我,還是為了皇後的事吧?”喬欣兒抱著睡著的喬錅,坐在庭院裏,與皇上並排坐著。
“她的事情我知道!”皇上語氣裏多出幾分無可奈何。
“那你還容忍她如此丟你的臉?”喬欣兒覺得自己看不透眼前這個男人,他總是比任何人都能隱忍,就像那蟄伏在草叢裏的盯著獵物的蟒蛇,前麵那漫長的蟄伏期是最考驗人的耐心,可他總是能夠做到放長線釣大魚。
喬欣兒此時想起梁清歌和她說過的話。
眼前這個男人最可怕的不是他有多麼詭計多端,而是他可以放棄所有他愛的人,一如五年前,他放棄她,曾經有多寵愛她,後來就有多冷漠。
“我不想再參與你們的事情了,我們既然注定做不了尋常夫妻,那我們就一幹二淨,你放我走,我也放過你。”
喬欣兒原本以為經過那麼多年,自己再說出這番話,內心可以做到毫無波瀾,可她高估了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愛,她現在的心痛得她喘不過氣,不同的是,比起五年前,現在的喬欣兒學會隱藏自己的心,讓人猜不透。
他怎麼也想不到,曾經為他願意舍棄自由入這深宮大院的女孩,早已經成長成一個獨當一麵的母親,她眼裏再無兒女情長,隻有她的至親骨肉。
“你不放我走,留我在這深宮又有何用?”
“這個深宮大院就像吸人血的魔鬼,把人的血一點點都吸幹,我的血已經被吸幹了,我真的不恨你,我們放過彼此,是最大的解脫。”喬欣兒說著抱著懷裏的孩子站起來就回屋。
他一個人看著她的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語,臉上顯現的是從未有過的哀傷。
“喬妹,我做不到,你知道我愛你的,這些年我總是很慚愧,我當初是糊塗了。”
他緊握雙拳,他很多時候不是沒有自我懷疑過,他身為一國之君,為何連最愛的人都無法保護!
“皇上該回去了。”
他一直站在寂冷苑對麵黑暗的樹下,如同這五年來的每一天,他今天本不該從黑暗裏站出來,更不應該走進那寂冷苑。
黃忠如同以往的每一天,陪著他站在那顆黑暗的樹下,一言不發,隻是到點就提醒他該離開了。
“走吧!今晚去哪?”他有後宮三千佳麗,可卻沒有去處,他不禁自嘲的笑了。
“今日愉妃身邊的大宮女派人來找皇上,說是虞妃近日染了風寒,希望皇上能探望。”
染病,這樣幼稚的理由不過是許多嬪妃的爭寵手段,他又怎麼不知,隻不過不想落下冷漠丈夫一詞罷了,可那個真正將他當成夫君來看的人,早就被他的冷漠刺傷,再也不會像從前那般在無人的時候喚他一聲夫君。
“去看看愉妃,你讓人給愉妃送去幾件毛色俱佳的貂皮。”
“是!”
“娘親,娘親,快幫幫我”尹爵勳被白芷拿著雞毛撣子追著滿園上躥下跳。
“你活該!”梁清歌就在一旁看熱鬧,尹爵勳從四歲開始習武,輕功了得,白芷耳濡目染能比劃點三腳貓功夫自保,她不是沒想過學好武功,可尹爵勳說他會一輩子保護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陷入危險的境地,白芷就的做個小公主就好,這些年尹爵勳對白芷那是寸步不離,兩人還是睡在一起,他們從小知道他們是夫妻,就應該像娘親和爹爹那樣睡在一起。
“尹爵勳,長能耐了是不是,竟然敢藏私房錢,你是不是活膩了。”白芷一邊追一邊嘴裏振振有詞,梁清歌看兩個孩子這樣子,心裏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憂愁。
“哎呦!”白芷沒想到尹爵勳突然刹車,她整個人撞上尹爵勳。
“乖乖,不疼。”尹爵勳早有預謀,他突然停下來轉過身等著小美人投懷送抱。
“討厭,你欺負我。”白芷把臉埋在尹爵勳的懷裏。
“別動。”尹爵勳熱乎的手突然摸上她微涼的耳垂。
“好了,你去看看,漂不漂亮。”尹爵勳手裏的握著她之前那對耳環,牽著她進屋找鏡子。
“好漂亮。”白芷坐在銅鏡麵前,她耳朵上正帶著一副可愛的耳環,兩隻精巧可愛的陶瓷貓頭。
“我可燒了很久呢!”尹爵勳總喜歡給白芷做一些獨一無二的飾品,連梁清歌都羨慕極了。
“謝謝你。”白芷害羞的在尹爵勳臉上啄了一口。
“傻瓜,我說了要寵你一輩子的嘛,這點小事有什麼。”尹爵勳伸手摸白芷的頭。
“嗯!”白芷喜極而泣,感動地眼淚稀裏嘩啦地流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