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清玄挽住花月錦的胳膊,“錦兒,你身體康複了,有什麼想去的地方麼?”
“想去的地方?”花月錦想了想,以前還是相府小姐的時候這種事是連想也不會去想的,“你這樣一問,突然好想到處去看看。外麵到底什麼樣?”
“你好好休養,等養好了身子,咱倆去遊遍天下可好?”清玄的眼中有著期待。
“好啊,遊遍天下。看名山大川,賞四季更迭。”花月錦笑著對清玄說,恰在這時,花月錦又咳了咳。
清玄為她順了順背,“過幾日,我要出去一趟,可能需要些時日,你好好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你要去做什麼?”花月錦望著清玄。
“去給你尋一味藥。”雙手揉了揉花月錦的臉,“你看,我還真是為你操碎了心啊!”
花月錦低下頭歎了口氣,“將我帶到這,你費了不少心力吧?”
想起那些日子,清玄也是心有餘悸。花月錦的祖父——丞相花闕三朝老臣,花家世家大族,卻因幾個莫須有的罪名被魏皇抄家。而這事前都是有征兆的,魏皇打壓花家在朝中的勢力,花闕自持功高與魏皇殿上力爭,最終惹來滅族大禍。相府的人走的走,逃的逃。
那天,師父對清玄說,花家恐遇滅頂之災。清玄不能對花月錦說,是自己偷偷在她身體裏下蠱,那樣會不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可怕的人。
相府被抄那日,清玄就在鄴城的一間小院裏,當自己體內的那條蠱蟲對她拚命地鑽咬之時,她知道花月錦出事了。她忍著劇痛,心裏希望花月錦沒事。當清佑走進來時時,清玄看到了他肩上的布袋。
“她怎麼樣了?”她問的有些怯,她怕從清佑嘴裏聽到她不願聽到的。
“還有口氣。”清佑將布袋打開。
清玄跑過去,用痛的有些發抖的手將花月錦臉上的亂發撥開,“沒事的,我會救你!”
“值得嗎?”清佑問。
“恩。”將一顆藥丸塞到花月錦的嘴裏。
回過神,清玄對花月錦笑著說:“那還用說,所以你要有良心的話,就快些好起來,以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你怎麼將我帶出相府的,那天到處是宮裏的人?”花月錦問道。
清玄對她一挑眉,“清玄我道法高強,設了一個法壇,作法將你帶來了這裏。”
花月錦佯裝生氣,“不正經是吧?”
清玄笑了,“是清佑,他將你救回來的。回來時你渾身濕透了,他說你投湖了,是他把你從湖裏撈起來的。你也知道清佑上樹下水都不在話下。”清玄有點自豪,“這都是小時候我將他練出來的,果然有了用武之地!”
花月錦和清玄都笑了。“錦兒,睡一會吧。”花月錦看起來有些疲憊。
山色空蒙雨亦奇。屋簷下滴滴答答的響著,窗外細雨蒙蒙,將綠葉洗刷著,今年雨水似乎特別多。花月錦靜靜的躺在那,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清玄輕輕地坐在那裏。
花月錦的身子依舊弱的很,當初那毒藥也是霸道,她一個千金小姐能撐下來實屬不易。至於齊國公主的這樁生意,清玄也是為了一物而去。幾日後,清玄便要回鄴城赴約,她心裏有些疑惑,這幾天錦兒對以前的人和事都沒有再問她,她是真的放下了嗎?如果是,那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