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一定要多注意身體。大夫剛才來看過,但是沒看出來是怎麼回事。也沒開藥。”

蘇雪一愣:“怎麼連大夫也看不出來?”她想穿鞋子下床照照鏡子,可身體一軟,她一下子癱在了地上,扶著牆才勉勉強強的站起來。

“蘇小姐您……”

蘇雪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她回眸,麵露微笑:“我沒有事,魏衍你去忙吧。別在我這裏呆太久,會讓人說閑話的。”

“可……可是您的身體……”魏衍看得出來,蘇雪這身子狀態根本不是尋常的感冒發燒。可他拗不過她,還是離開了。

房門一關,空蕩蕩的房間裏隻剩下蘇雪一個人。支開了魏衍,她一遍咳嗽,一邊扶著牆緩慢地走到了梳妝台前。

鏡中的自己,麵容蒼白,嘴唇發紫,額頭冒汗。

這分明就是中毒的症狀。可是,她怎麼會中毒?她今天也沒……

她看了一眼自己被刺傷的虎口。

她又抬眸看了一眼梳妝台上,躺在盒子裏的發釵,那一瞬間,她的眸子瞬間變得猩紅。

……

季家的宅院外,有一排審問室。裏麵有各種被關押審訊的人。以前那些沒空處置的犯人都關在這裏,季夜川經常用這個地方審訊在東城作亂的重犯。

殘酷程度無法言喻。

蘇雪披著一件厚重的大衣,給看門的大哥塞了點錢,才走了進去。她走到一個小黑屋裏,裏麵一個灰頭土臉的老婦人被鐵鏈拷住手腳,渾身散發著惡臭。

蘇雪推門,麵容清冷。

“蘇……蘇輕雪!是你!”那老婦人正是大姨太,看見是她來了,立馬張牙舞爪的上前要扯她衣服。

“你在這裏待得如何。”她臉上毫無粉黛,麵容清冷站在那,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氣質,這種氣質,是她以前沒有的。

“你這個小賤人!”大姨太扯著她的衣角,“你快點叫季夜川放我出去!是我促成你倆相認的,你得報答我!”

“報答你?”蘇輕雪唇角一勾,仿佛聽到了這輩子最好笑的笑話。“我是要報答你什麼?報答你賭博賭光家產?報答你把我灌了藥然後推給你的債主?還是要我,報答你殺了我娘親的恩情?”

“你……你說什麼?”

蘇雪抬腿,一腳踢開她,大姨太被踢得撞在牆上,兩眼昏花。蘇雪從懷裏取出那隻發釵:“我娘的發釵上被人塗了劇毒,是你做的吧?”

大姨太一愣:“你說什麼?我可聽不懂!”

“從我娘進了蘇家你就一直看不慣她,你為了能悄無聲息的弄死她,派她身邊的丫鬟把發釵沾上劇毒!”她的眸子越發猩紅,“我說我娘死的時候怎麼這麼奇怪,麵色蒼白唇色發紫,當初就懷疑有人下毒,可就是沒有查出投毒的證據讓她含冤而死。你這毒婦!你好狠的心!”

“不可能!你……你怎麼會知道?”

蘇雪剛想說話,突然彎腰止不住咳嗽起來。

看著蘇雪發紫的嘴唇,大姨太瞬間明白了什麼,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你這個小賤人,原來你也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