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城那邊連環計進行的如火如荼,而海城這邊,也並不安生。
今天一大早,白芷鳳就把蘇雪叫了起來,說是今天有貴客要到,指名要聽她唱曲子,硬是把她拉著去練嗓子。
“鳳姨,究竟是誰要來?你總要讓我心裏有點數才行呀。”蘇雪臉上淌著汗,氣喘籲籲地坐在椅子上休息。
她從早上到現在已經練了三個小時了,除去一開始上台的時候經受過這種魔鬼訓練之外,她已經很久沒有經受過這種筋疲力盡的感覺了。
然而白芷鳳卻是神神秘秘的笑了笑,賣關子道:“等到下午你就知道了,這位爺可是真的大有來頭,你可得好好唱,讓他滿意了才行。”
白芷鳳不願意說,蘇雪也不好再問,隻好聽話地接著練。
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一直有些發慌,仿佛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等到上台前,白芷鳳故意神神秘秘的蒙了蘇雪的眼睛,說是那位老板給她準備了見麵禮,要為她保密。
誰知到了台上,麵對空空如也的台下,蘇雪才知道,今天那名貴客就是山宮,而且還包了全場。
平日喧嘩吵鬧的台下大廳裏此刻非常安靜,正中央的絕佳位置擺了一張木椅,上麵鋪了厚厚一層墊子。
不僅如此,就連平常會靠在欄杆上觀賞的那些客人和樓裏的歌女,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幾乎可以說是靜得連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得見。
一個身穿筆挺綠色軍裝、身材高大、眉目疏朗銳利的年輕男子坐在椅子上麵,姿勢端正,就像是在審犯人一樣,眼光銳利。
除了這一個位子外其餘的座位都空著,一條寬敞的過道從門口到男子的位置,是剛剛特意讓人騰出來的。每個門口均站了兩名背著槍的士兵,神情肅穆,身體挺直……
蘇雪在台上的燈光沒有亮起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擺好了出場造型,倒是沒有緊張。
宋然早就已經說過山宮到處打聽自己的消息,找到銀尾樓來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所以在她見到台下的人是山宮時,反而並沒有多害怕,確定了自己今天的心神不寧究竟是什麼原因,倒是異常得冷靜。
不過他唱的戲,一個人聽和十萬個人聽對他來說並沒有多大區別,都要全身心地投入與付出……隻要裝作看不見下麵的山宮就可以了,他總不可能衝上台來對自己做些什麼的。
可是今天同蘇雪搭台唱戲的另外一個人就沒有她這麼好的心態了,月柔是被這個月新來的,白芷鳳一聽說她也會唱戲,便令她一起上台表演。
現在從黑暗中看到台下空空如也,隻有那個可怕的男人時,她就開始呼吸不順暢,眼前變得模模糊糊的…
樂器聲驟起,樂柔嚇得向前一傾倒,差點撲倒在戲台的木板上,正要尖叫出聲時,卻被一隻瘦弱但有力的手扶住,順勢帶著她入了戲……
各種樂器齊奏,聲音浩大,場麵恢弘。
蘇雪一襲鮮紅色席地長裙,臉蛋兒嬌豔可愛,挽指輕笑,眉目如畫。
月柔身穿丫鬟服,時不時應唱幾句,磕磕絆絆倒是沒有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