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裏的人看見她這樣子,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等到喬安和陳準聞訊趕來的時候,蘇雪再次發起高燒,還不停的往外吐血,隻得又馬不停蹄的再送回醫院,請求醫生診治。

醫院哪裏見過這樣子,上午才出院,下午又進醫院的病人,也慌成一團。

喬安擰著醫生的領子,要他必須把蘇雪醫好,否則就把醫院給拆了。醫生哪敢不依,用盡渾身解數,畢生所學,才把蘇雪拯救了過來。

同時,陳準在銀尾樓,與白芷鳳進行了一場談判,他和喬安要將蘇雪帶走,在山宮散布的謠言平息以前,蘇雪要暫時待在杭州。

白芷鳳雖然不情願,但也不想真的丟了這棵搖錢樹,加上陳準也給了不少的錢,便鬆口讓著兩人帶蘇雪走,還順帶捎上一個來衣。

蘇雪再次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在海城,而是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在杭州的日子過得平淡而治愈。

秋日的陽光明亮,灑在斑駁的石板路上,不遠處湖光水色盡收眼底,讓人從心底生出一種超然物外的曠達情思。

蘇雪深吸了口氣,聽著遠處的蟬聲和鳥鳴,海城的那些煩惱仿佛也遠去了,心裏舒適極了。

四人到了杭州之後,陳準大多數時間都和來衣膩在一起,喬安則陪著蘇雪四處散步,放鬆心情。

還加了個杭州的沈書,作為地陪,帶著他們四處逛。

一行五人沉浸在大自然的美景中,不僅蘇雪的臉上有了真心實意的笑容,喬安因為擔憂,總皺成疙瘩的眉頭也舒展開了。

就連一向捉摸不透的陳準,也搖著他的折扇在前麵開路,一麵走,一邊和沈書高談闊論了起來。

陳準見多識廣,即便在海城呆了那麼長的時間,對於外麵的各類典故也了解的清清楚楚,此時便侃侃而談。

沈書講西湖的荷花,他便講林和靖的梅妻,沈書講白娘子和許仙的斷橋相會,他就說茶被叫做“忘憂君”。

兩個人就跟較勁似的,誰也不肯讓誰。

沈書說起自己寫過幾篇文章,若是有興趣,可以拿給他們看看。

蘇雪連忙捧場,說一定會看看。

陳準聽蘇雪問得謙恭,拍了拍她的肩膀,大笑道:“沈二哥那些文章都是什麼山水愛情,酸氣太重,白雪姑娘還是別去看的,臉得牙齒疼。”

蘇雪裝作沒聽懂是什麼意思,轉頭欣賞西湖的美景,歎道:“來了這裏,我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長在這樣的好地方,真是不想忘憂也忘了。”

這番話觸動了喬安的心事,他以為蘇雪又想起了在海城的事情,想要開口寬慰她。

他剛要答話,沈書卻將扇子在胸前刷的一合,不耐煩道:“敗興,敗興,盡提一些憂心的事情,真要辜負了這好山好水,還是快快樂樂的好。”

說罷大步往前走去,蘇雪望著他的背影,驚訝的張大了嘴,這沈書居然如此耿直爽快,可真是難得一見。

其餘三人,除了來衣也十分驚訝的樣子,陳準和喬安倒像是見慣了沈書這副模樣,跟著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