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家卻並沒有正麵回答蘇雪的問題,而是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姑娘到了便知道了,要是我現在告訴你的話,我家主人可是要罰我的。”
蘇雪定定的看著那管家,似乎想要知道他到底是個好人還是壞人,但對方隻是不卑不亢地笑著,將情緒掩藏得滴水不漏。
“姑娘?請吧,若是姑娘還不願走的話,我們隻好陪著姑娘一直站到你想走為止了。”
那管家不急不忙地催促,說話的語氣沒有幾分起伏。
蘇雪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輕輕的點點頭。
“既如此,那就勞煩您開路了。”
管家彎腰點頭,領著蘇雪坐上一輛豪華的轎車,在夜色中揚長而去。
杜家作為杜鳴鳳親自建立起來的帝國中心,府上位於海城正中一帶,雕梁畫棟皆仿的是前朝那些有錢人家的奢侈華麗的精致,即便這些年周邊也多了許多富豪大亨,光看那宅府,也能感受到不同於平常的的豪華之氣。
杜鳴鳳看著蘇雪從院門裏走進來,笑著走了上去。
“之前隻在台上遠遠的瞧了一眼白姑娘,如今仔細一看果然不同於常人啊。”
蘇雪早在進門的時候便已經猜到了這個人是誰,那大門口寫著的杜府兩個字昭示著眼前的這個人的身份。
她恭敬地笑了笑,不卑不亢道:“杜將軍過獎了,我今日不過是上著妝,在燈光下麵看著比平常誇張一些而已。”
杜鳴鳳看著蘇雪此時還帶著舞台妝效,更加嫵媚清麗的惑人模樣,意味不明地笑了,“聽說白雪姑娘最近和喬家的公子一起演了舞台劇,可惜我沒空去看,隻能請你到家裏來。”
蘇雪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聞言笑道:“杜將軍若是想聽戲,還是去梨園的好,我不過是個半吊子的歌女,上一次唱的戲也是胡亂比劃的,若是將軍想要聽,我還怕汙了您的耳朵。”
杜鳴鳳卻不讚同的擺擺手:“白姑娘這麼說可就謙虛了,你當日在銀尾樓唱那一曲貴妃醉酒可真是讓我念念不忘,不僅僅是我,在場的其他人都肯定想聽你再唱一次。”
聽杜鳳鳴的意思,就是要蘇雪非唱不可,她想要早些脫身,便按捺住想要直接轉身就走的衝動,笑著點點頭:“既然杜將軍都派人直接來接我了,我也不好推脫,為您唱一遍也沒什麼,隻是要委屈您的耳朵了。”
杜鳳鳴很滿意蘇雪聽話的樣子,笑著拍了拍肚皮,拉著蘇雪坐到庭院裏的亭子裏,道:“既然如此,那陣清白姑娘為我唱一曲吧。”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今日我並未請笙鑼弦瑟來,還請清唱一曲吧。”
蘇雪四下看了看,稀疏的幾個下人遠遠地站在外院裏,並沒有瞧見管家說的夫人,便問道:“尊夫人呢?方才管家說夫人也喜歡聽戲,我怎麼沒有瞧見人呢?”
“我夫人確實喜歡聽戲。”杜鳳鳴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道:“不過我夫人早在兩年前便已經去世了,如今已成黃泉下一縷孤魂,即便是想聽,也不能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