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還是這樣!馬三煩躁地扒著頭發。從前天被叫來待命開始,這家夥一直是這一付半死不活的樣子,問什麼都問不出來。不過還算好的是,這個手下也還算是說聽話。
這個女人被丟進來的時候,身上有些傷口,讓那家夥去處理,他也老老實實的去做,自己想抽煙,他也默默地去買,不管自己怎麼罵他,他也一概低著頭,不回嘴,不生氣。
不過他可真是窩囊,居然連個女人的話也不敢回答。更何況還是個出來賣的。
“嘿嘿,老子這輩子可是第一次見到比戲子還要窩囊的男人,簡直是大開眼界了。要不是我那天輸了三枚大洋,老子馬三一個堂堂大男人,才不會和你們這兩個糟蹋玩意兒,待在一個房間裏。”
馬三猖狂的笑著,有些癲狂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要是我現在手上有把槍,肯定會把你們兩個都一槍崩死,你們這種渣滓是不會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哈哈哈哈。”
蘇雪驚疑不定的看著這個叫馬三的人,又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睛和牙齒周圍,幾乎可以判斷他就是個吸大煙吸多了的癮君子。
這種癮君子一旦癮上來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是不折不扣的亡命之徒。
那個懦弱的男人和蘇雪都被馬三神神叨叨的動作嚇到,但蘇雪很快鎮靜下來,冷冷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我想你要是敢對我們做什麼的話,你的上司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蘇雪的話,一直在角落裏縮著的那個男人抬起了頭,隔著厚重的黑框眼鏡,用有些困惑的眼睛,從亂糟糟的頭發下看著身穿一身旗袍的蘇雪,咧開嘴角露出了雪白的牙齒。
不知道為什麼,蘇雪覺得這個男人似乎並沒有多危險,不如說,他仿佛跟自己一樣,是被抓來關在這裏的,便也回了個禮貌的微笑。
男人看得有些發傻。白雪的笑容是他在這個房間看到的,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第一個東西,這個房間裏已經來過無數的女人,唯有這個叫白雪的女人會對自己露出笑容。
“我餓了!”馬三突然暴躁地捶了捶牆壁,“我要出去買吃的了,你給我好好的守著她,要是人沒了,你可就倒黴了!”
他可一點也不想跟一個戲子待在一個房間裏,還有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他現在隻想快點出去逍遙自在,把今天早上輸的兩枚大洋贏回來。
蘇雪聽見馬三的話,心裏一喜,若是少了一個看守自己的人,自己說不定就能從這房間裏逃出去了,雖然不知道杜鳳鳴把自己抓到了哪裏,但總比一直待在這個房間裏等死強。
那個像啞巴一樣的男人隻是沉默的點點頭,仿佛像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不知道多少回。
馬三滿意地從鼻子裏出了一口氣,臨出門前還不忘回頭警告一句:“這個女的可是老大指明了要好好看護的人,你可不準動歪心思,要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小命可就沒了。”
丟下這一番混賬話,馬三就哼著小曲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