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時愈一字一句認真在聽,見她忽然停頓,麵色透點紅,是一副羞到難以開口的模樣。
至於那本書,“書我還沒來得及看。”
看來不能提,眼前的小姑娘,臉色呈現潮紅,倒像是他在欺負人。
靜了靜心,輕輕抿了回唇角,他低頭,看向腕上的手表。
掃了一眼桌上的飲品,她也隻是喝了一小半。
得帶她去吃晚飯。
“晚上有沒有時間,有的話,我們先去吃晚飯。”
說話間,他已經起了身。
抽開座椅原樣擺正,說走就走的架勢。
原諒她的關注點放錯了地方。
喬時愈輕輕推動座椅時,左手搭在椅背上。
露出了幾指峋骨,根根分明。
他說要走,她茫然抬起頭,迫使自己的視線看起來正常。
“吃什麼?”她問。
不怪她問,她確實有些跟不上他的腦回路。
“附近有家不錯的西餐廳,”語氣轉折,“還是說,你定。”
溫安慌忙擺手。
晚飯什麼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壓力好大。
一路過去,喬時愈走在她身前多半步的距離,中途一直沒怎麼說話。
喬時愈是個天然的冷氣罐,溫安不盡然,正常生活裏,她頂多算是個文靜的小女生。
許是瞧出氣氛屬實不同尋常,素來寡言的喬時愈竟然擔任起了活絡氣氛的角色,過馬路等紅燈的幾十秒裏,身邊盡是人,他回了頭,視線由淺至深,“餐廳不遠,還有兩分鍾能到。”
“哦,好。”
鬧哄哄的人,綠燈亮了起來。
要不是這個事情必須有個解釋,她應是早就走了,更不要說一道吃晚飯。
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她心想,但凡換個人,話絕對就沒那麼難開口了。
喬時愈的氣場,讓她感到些許不適應。
不曉得秀秀為什麼會喜歡這一款。
很有挑戰性的說。
如喬時愈言,從馬路這頭過去,穿了兩條街,大差不差兩分鍾。
依然是單肩背包走在前,走到門口的時候,喬時愈忽然停了下來。
替她推開了半邊玻璃門,讓她先進。
正是因為一隻腳先進,才迅速讓她捕捉到了視野。
這下好了。
方方還在咖啡館裏和她哥說,她有事臨時走掉了,轉眼要是這麼遇到,回家可就完了。
身前的人一動不動,像被定住了腳。
喬時愈低頭瞧她的後腦勺。
溫安緩緩轉頭。
愁雲密布,苦色橫生。
要哭了。
驚得他心頭一震。
“剛剛在咖啡館裏,你不是問我有沒有時間嗎?”她問話,急得眉頭都彎了。
不明覺厲,還是朝她頷了頷首。
“其實我,”今晚最大的尷尬,“現在沒有時間。”
話方說完,他淒冷的麵龐便陡生了厲色,眉峰處輕微有跳動。
自然不是個能讓人信服的理由,按捺住情緒的起伏,他直言,“說實話。”
實話是,微弱的聲音,“遇到熟人了。”
頭埋進了地裏,哪還敢抬頭。
“前男友?”
聽見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