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偷看沒有直勾勾的看人來得光明正大,對麵的喬時愈,便是一點點慌亂的感覺也沒有。
溫安起身,跟眾人說,“我去添點料。”
離開了餐桌,一整晚提起來的心稍稍才有些好轉。
不由地長呼了一口氣。
加料區離餐桌有點距離,遠遠的卻也能看清人,喬時愈坐得板正,謝商則倚靠在後座上,姿勢隨意,不知和他聊起了什麼,飛起的手勢不間斷。
舒服的話還是謝商令人舒服。
和他待在一起,至少就沒有這麼累了。
想起方才席間,謝商說他的口味和她一樣,愛吃芝麻醬,給自己添的時候,特意也給他拿了些。
重回飯桌,溫安將芝麻醬遞給他,遞的正是時候,他碟子裏的料將要吃淨,大方接過,他笑,“謝啦。”
謝商的笑她最招架不住了。
“不用謝,我是順手拿的。”
還是她想的不周到,身旁小海笑說,帶有調侃的意味,“隻順手拿給二商嗎,那我們喬老師呢,安安小姐姐,不公平喲。”
她真的隻是一順手。
不想同樣的疑惑卻也寫在喬時愈的臉上,他直盯著她看。
誰知道會這樣巧,他麵前的底料,也是吃淨的模樣。
哪敢和他對質,默默隻能低下頭了。
小海笑得略為有些放肆。
喬時愈堵住了她的話,悠悠開口,和她道,“有什麼問題,我不吃芝麻醬。”
這頓飯吃到尾聲,喬時愈去前台付賬,中途接了個電話回來,餐桌的三人聊得正開懷。
遠遠看著,他的小姑娘麵上似乎帶著笑。
是在笑。
溫安聽謝商講著他的囧事,講他的室友,聽到興處,雙手按在了桌麵上,很認真的看著他。
講故事的時候,望見他麵上生動的表情,非常容易被吸引,仿佛能掃清今日一整天的疲憊。
這才是讓喬時愈怔住腳步的原因。
溫安的性格溫和,說話多是細語,這樣恬靜的姑娘,和他待在一起時,似乎不曾這般笑過。
輕鬆地發笑,笑意從麵上顯出,溫柔了歲月給予的輪廓。
“走吧,時間不早了。”
謝商應聲,“行,走人。”
這下好了。
這下隻剩他和她兩個人了。
明明可以坐一輛車回去的,謝商和小海,在門口直接就和她擺手了。
喬時愈叫了輛車,車沒有到,和她在公交站台邊一起等。
馬路對麵是萬達廣場,燈管閃爍,火光闌珊,路上來往的車輛也是一輛接著一輛,輪胎擦在地麵上,極快地滑過一道道聲音。
他以為氣氛好,於是喊她,“溫安。”
溫安站在幾步遠的地方。
並排站立,中間能插進去一個人。
他望著她看,眸光流動,“是不是離得有些遠?”
沒有吧。
他向她走近,剛剛隻邁開一步。
她便有察覺,挪腳往後退了一小步。
夜色裏,她的模樣並不昏暗,卻有些不對勁。
一句關心的話,半天沒有問出口。
溫安低頭,從兜裏摸了半天。
握在手裏,是該要還給他的。
“給你。”
他的運動手環。
說好賽後就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