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個沒擔當的小男生,麵對她的質問,不敢回話,不敢應答,除了無聲還是無聲。
遲遲都沒有落音。
神情卻是一萬分的傷心。
眼裏有黯滅的光寂,看起來,異常孤單。
一切都像是她欠了他。
是她把他拋棄在先。
眼裏不見得是失落,倒像有不少的愧疚,長時間的沉默後,不堪她給的壓力,他終於開了口,用低沉的聲線直擊她的心髒,很久,“就是很長時間的意思。”
歸期不定。
無法承諾。
從不做給不了承諾的事。
他想的簡單。
但她,便再也忍不住了。
是一個月也好,兩個月也罷,就算是一年、兩年,總都有個可以商榷的時間。
沒有那麼難的。
沒有那麼難說出口。
他就是不想說而已。
“騙子,”騙她的感情,騙她的心,蘋果也不要送給他了,眼眶裏有淚意,不能不罵他,“你這個騙子。”
何故要說這麼重的話。
他正是頂難過的時候,黑黢黢的眼眸泛著波光,被她一句怨恨的話語,刺得瞳孔眥裂。
“溫安……”
小孩子過家家,鬧矛盾的時候經常會說,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可她已經不是小時候了。
就是很難過,就是很委屈,“那你就安心出國吧,最好是再也不要回來了。”
推開了堵在麵前的他,攘了一把他的胸膛,往外走。
沒走掉,被他用力牽住了手。
一扯,又把她扯了回來。
“放開。”
“你給我放開。”
他喜歡的姑娘,生起氣來,連人都不會罵,更不要說拳打腳踢。
這麼軟的性格,他一直是知道的。
不然不會在追她的時候,就一直纏著她。
她要他放手,他沒法放。
晃了好幾下他的手,就是掙不脫。
心裏累,眼淚水刷刷便流了出來,毫無征兆,手上動作慢慢也消停了,自暴自棄。
哽咽著哭出了聲。
“你憑什麼可以這麼欺負我?”
他真想讓她知道,他是不可能欺負她的。
是她在欺負他。
有時候,無言的行動比蒼白的話語更有力。
她抽噎不止時,他輕輕靠近,拉著她的手,貼到身後,將她帶到懷裏,給了她一個無比溫暖的懷抱。
緊緊抱住了她。
“不要哭了好嗎?”
不好。
淚水打濕了他的胸膛,妝全哭花了。
“你就非要去英國嗎?”
必然是要去的。
“嗯。”
這下子她怎麼也止不住,他卻還在道,“要去的。”
非去不可。
他這麼卑鄙,心裏詛咒他,咒他……
還是希望他以後都要前程似錦,事業蒸蒸日上,再也不要讓別的女孩,像她一樣可憐,也不要因為這樣的事,彼此都很難受。
她這樣哭起來,到底是因為什麼。
“溫安,你現在還小,”還有好幾年的時間,原諒他的自私,“我去英國,你不要和別的男孩子約會,也不要——”
他哪有立場說這樣的話。
就沒遇到過這麼差勁的人,太差勁了。
她就是要約會,“你馬上就要走了,”都不要我了,“我不會聽你的話的,明天我就和秀秀去參加聯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