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意義有時候不取決於他自己。每個人一生都在追求社會關係和情感關係,就是在陷入無法自拔的虛無和孤獨,當感覺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的時候,這些關係幫助你找到你自己。???
沈歡欣之前一直不願清醒,寧願一直沉迷放縱。不知歸路,寧願一世無悔追逐。
那一天沈歡欣二十一歲,在她一生的黃金時代,她有好多奢望。沈歡欣想愛,想吃,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後來沈歡欣才知道,生活就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後變得像挨了錘的牛一樣。可是沈歡欣過二十一歲生日時沒有預見到這一點。她突然就覺得覺得自己會永遠生猛下去,什麼也錘不了自己了。
牢記自己即將死去,這是我所知道的避免陷入患得患失困境的最好方法。你已經一無所有,就沒有理由不聽從自己的心聲……求知若饑,虛心若愚。
“如果你因為發現人類社會是如此的不盡如意,而感到自己更加適合遁入孤獨,那麼你就是一個不能長期忍受孤獨的沉悶壓抑的人,尤其在你年輕的時候。對此,我建議你養成這樣的習慣:把部分孤獨帶入社會交往中,學會在人群中保持一定程度的孤獨,不要立即說出自己的想法,也不要太過在意別人所說的話;勿對別人有太多的期待,無論是道德還是才智上;對於他人的看法,應加強鍛煉自己無動於衷的冷漠態度和感覺---這是培養值得稱道的寬容品質的一個最切實可靠的方法。假如,你做到了這些,那麼即使你生活在眾人當中,也不會與他人有過多的聯係和交往:你和他們的關係將是純粹客觀的。這一預防措施將使你與社會保持必要的距離,不至於離得太近,而且也能保護你與社會保持必要的距離。”
顧南風交代著沈歡欣。
“好,我知道了。”
惟有身處卑微的人,最有機緣看到世態人情的真相。一個人不想攀高就不怕下跌,也不用傾軋排擠,可以保其天真,成其自然,潛心一誌完成自己能做的事。
與其熱鬧著引人奪目,步步緊逼,不如趨向做一一個人群之中真實自然的人,不張揚,不虛飾,隨時保持退後的位置。心有所定,隻是專注做事。
人們說陳年舊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沈歡欣終於明白這是錯的,因為往事會自行爬上來。
“我們要的東西似乎有了,卻不是原來以為的東西;我們都不知道要什麼了,隻知道不要什麼;我們越知道不要什麼,就越不知道要什麼。”
沈歡欣對於這個問題非常的疑惑,無論什麼,她好像都找不到應該有的,比較合適的答案。
“永遠快樂這句話,不但渺茫得不能實現,並且荒謬得不能成立。快過的決不會永久;我們說永遠快樂,正好像說四方的圓形,靜止的動作同樣地自相矛盾。”
顧南風偏過頭來看了沈歡欣一眼,他總是覺得沈歡欣有些不太一樣,至於是哪個地方的不一樣,顧南風也說不太清楚。
“總有那麼一些時日,我們周圍的一切事物都會顯得那麼晶瑩透明和輕逸縹緲;它們在明亮的空氣中簡直無跡可尋,而同時又清晰可辨。那些近在眼前的事物也仿佛具有了距離,顯得遙遠起來,隻能遠遠地觀看,而不能觸摸。”
其實沈歡欣是能夠感覺的到的。
“做人隻能過一天算一天,隻有當天才能作數。隻要天還沒黑,就還是今天,到了明天,就又是一個今天。這輩子你懂得的道理,就數這一條最重要了。”
顧南風輕輕的笑了一下,其實,他總是覺得,她不像她,但卻又像她,顧南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覺錯了。
顧南風或許敗北,或許迷失自己,或許哪裏也抵達不了,或許已失去一切,任憑怎麼掙紮也隻能徒呼奈何,或許隻是徒然掬一把廢墟灰燼,唯他一人蒙在鼓裏,或許這裏沒有任何人把賭注下在自己身上。無所謂。有一點是明確的:至少顧南風有值得等待有值得尋求的東西。
“到了。”
顧南風停下車,看著沈歡欣說道,沈歡欣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那就走吧。”
沈歡欣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之後便推開了車門下了車。
顧南風帶著沈歡欣來到了一家咖啡廳,裏麵非常的幽靜,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