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頁那一整天都有些恍惚,她在家裏忙忙碌碌,做完了家務,下午出去買菜買水果,路過十元店的時候,還進去逛了逛。
莫憂並沒有出現,或者其他那些與夏頁相關的其他人。
看來沈承易是把她的話聽進去了的,夏頁一時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滋味。
她說不上來是否對此是有期待的,但一連幾天,莫憂都沒有出現。
夏頁想,也許之前沈承易那一段關於莫憂的話,並不十分可信。
十年了,什麼都有可能改變。
後來,沈承易回來,神情輕鬆,臉上帶著笑,如同以往一樣。
仿佛並沒有任何變化,她依舊是薑叢月,他依舊是冉城。
隻是沒有了那小心翼翼的試探,相處仿佛變得更加輕鬆一些。
飯桌上,沈承易對她說,明天要帶她去見一個人。
“可我明天還要上班。”夏頁說。
“辭了吧,這份工作你不喜歡,也學不到任何的東西,就換一份吧。”他現在是有這樣子的能力,給予她一份輕鬆酬勞還高的工作。
但夏頁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接受,雖然沈承易並沒有高高在上的施予姿態,相反,他很是注意觀察她的神情。
夏頁猶豫著措辭拒絕,沈承易顯然是知道她心裏的想法的,所以還不等夏頁開口拒絕,他便說:“如果你對我的原諒不是說說而已,那麼,請你就接受吧?!”
“什麼原諒?!”飯桌上的另外兩個人淩許和小尋一臉懵的看看沈承易,又看向夏頁。
夏頁並不想把自己真實的過去在小尋麵前攤開來,隻好說:“沒什麼,隻是有那麼一點兒小事。”
沈承易於是趁機說:“那明早上,我們一起去。”
他說帶她去見一個人,起初,她是有片刻心虛的,以為他是準備帶她去見莫憂、許顏或是其他的什麼人,但當他讓她辭職,而且說起來的神情輕鬆,夏頁便知道,那個人是與她過去無關了。
也就放了心。
換份工作麼,也未嚐不可。
隻是,當第二天早上,她跟著沈承易出門,看到他停在門口的豪車,有一瞬愣怔。
沈承易顯然已經不再是冉城。
他說:“不用再在你麵前偽裝,其實挺好。”
夏頁沉默。
走了一段,她才舊話重提,問他:“你什麼時候搬走?”
之前,他們已經探討過這個問題,沈承易很擔心夏頁又說要搬走去找外麵那些便宜但是很不安全的合租房,隻好主動提出來,說這個房子給她和小尋住,如果她覺得免費住不安,那就每月交一些租金。
而他,會搬走。
其實,租金隻是一個形式。
但夏頁還是堅持,既然是租,那就給錢。
沈承易當時說:“我就說是免費贈予,當作補償,你也不會要不是嗎?”
夏頁不想再提起過去,也不願跟自己的過去有不清不楚的瓜葛,自然是會拒絕的。
沈承易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兒,所以,當夏頁問他什麼時候搬走的時候,他說:“就這兩天吧。”
他並不想拖泥帶水,他雖然是很想賴著她不離不棄,糾纏不清,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他愛她,便得識趣。
夏頁於是不再說什麼。
很快,他們來到了市中心一家五星級酒店的門口。
盛世繁華酒店。
夏頁曾經無比熟悉的一家酒店,如今重新換了裝潢,變得比十年前更加富麗堂皇,更加大氣磅礴。
如今的夏頁,是連靠近它的勇氣都沒有了。
夏頁不知道沈承易為什麼帶她來這裏,她疑惑的看著他。
他笑的溫潤,他說:“進去吧,我要給你介紹的人,他在裏麵等著我們的。”
他當先跨步進去大廳,夏頁隻好硬著頭皮跟上去。
一路上,她一直低著頭,盯著沈承易的腳後跟,這樣才不至於走丟。
不妨前方的沈承易突然站定,她一個沒有刹住車,直接撞到了他的後背上。
結結實實。
夏頁覺得自己的頭被撞得有些發懵,沈承易猝不及防挨這一下,人也差點兒栽倒。
幸虧一雙大手即使的穩住了他的胳膊。
“承易,你幹什麼呢?也不看著點路。”是一把低沉的男聲。
夏頁本來正準備跟沈承易道歉的,但被這突然出現的男聲一叉,她就不好再開口了。
看來是跟沈承易還挺熟悉的。
承易對他挺尊敬,恭恭敬敬地問了好,“陸叔叔,謝謝啊,等很久了嗎?”
陸沉挑眉,看向他的身後低著頭的女孩子,眼神意味深長,“還好,剛到。你說要介紹人給我認識,莫非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