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蓉抖了一下:“奴婢……奴婢去時毓成齋的夥計說頭麵還沒完成,奴婢在店裏等了幾個時辰。”
“是嗎?”柳錦冷笑一聲:“嗬,想好了再說!”
秋蓉猛地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向柳錦,單薄的身體微微擅抖,臉上的淚珠猶如梨花帶雨:“少爺,奴婢真的在店中等了許久才耽誤了回府,少爺,奴婢不敢騙您呐!”
柳錦瞥了眼我見猶憐的秋蓉,就把視線投向冬瑩:“你既然負責母親的服飾和妝容,那就過來看看,這個你認不認識。”
冬瑩有心想站起來,但虛弱的身體和已經發麻的雙腿,讓冬瑩剛站起來就又跌倒在地。賴管家衝著邊上的家丁使了個眼色,兩個家丁上前就把冬瑩架起,提到了桌前。
家丁粗魯的動作碰到了冬瑩的傷口,疼得冬瑩眼前一陣發黑,臉色更是蒼白了幾分。
冬瑩緩了口氣,扶著案桌邊緣才穩住搖搖欲墜的身體,定睛看向桌上的簪子:“奴…奴婢認識…這是…夫人的簪子。”
柳錦緊盯著冬瑩的臉,不放過任何一處細微的變化,見冬瑩臉上疑惑表情一閃而過,沉默片刻才說道:“讓冬瑩坐下回話。”
賴管家聞言一怔,讓人把冬瑩小心翼翼地扶到軟墊上坐下。冬瑩感激地看了一眼柳錦,閉了閉眼,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逼了回去。
秋蓉見狀,心中一急,下意識地挺起腰杆就想說話,被賴管家一個狠厲的眼神嚇得,嘴唇動了動又低下頭不敢言語。
柳錦見冬瑩坐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這簪子是在你兄長處找出來的,你有什麼話說?”
雖然柳錦看似再問冬瑩,但視線牢牢鎖在秋蓉身上,見秋蓉聽到她的話,人已經抖如篩糠,心中大定。
看來隻要能撬開秋蓉的嘴,那離真相也不遠了!
手心上半月形的血痕不斷加深,秋蓉卻感覺不到手上的疼痛,一陣陣寒意從心底散發出來,讓秋蓉整個人如同墜入冰窖。秋蓉怎麼都沒想到那根簪子竟然是被冬瑩的兄長撿了去,心裏恨毒了那個貪得無厭的狗東西,要不是那個狗東西對她起了非分之想,她也不會倉惶之中丟了簪子。
冬瑩驀的瞪大了雙眼,喉頭發出幾聲破碎的悶聲,好一會才回過神,整個人猛地往地上一撲,邊磕頭邊喊:“奴婢沒有…奴婢沒有…”
沙啞的泣血聲一聲高過一聲,柳錦被冬瑩突然的行為嚇了一跳,忙對賴管家使了一個眼色。
柳錦看著已經磕破頭的冬瑩,被賴管家扶起按在軟墊上。心裏暗呼了口氣,見冬瑩情緒稍稍平複才說道:“既然你說你沒有做過背主之事,那你怎麼解釋這根簪子會在你兄長手上?”
“少爺……”秋蓉嬌柔地喊了一聲。
柳錦淩厲的眼眸掃了過去,讓秋蓉一時失語,強忍著忽視心頭劇烈的跳動,唇瓣一動就想接著說下去。賴管家一個跨步走到秋蓉麵前,粗糙的手掌高高揚起,重重地打在秋蓉的臉上,秋蓉頓時被打到在地,半邊臉瞬間腫起,嘴角流出絲絲血跡。
賴管家居高臨下地盯著秋蓉:“少爺沒問你,你最好別說話,否則下次就不是一個巴掌而已了!”
柳錦喉頭滾了一下,移開投在秋蓉臉上的視線,看向冬瑩。
冬瑩看到賴管家如此狠厲,又回憶起自己被鞭笞的情景,人縮了一下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希望這樣能給她提供些勇氣。
賴管家扭頭看向冬瑩,見她低著頭悶不啃聲,扭頭看向柳錦。
柳錦看出賴管家眼中的狠辣,急忙搖了搖頭。別說事件未明朗前,柳錦就不讚同使用暴力,如今看出冬瑩有可能是被陷害的,那就更不會由著賴管家動手。
賴管家見柳錦搖頭,垂手恭敬站在一旁。除了秋蓉輕微的啜泣聲,屋裏一時安靜了下來,柳錦側臉看向冬瑩:“如果你什麼都不想說,那我隻好把你交給賴管家來審問了。”
冬瑩身軀一顫,眼淚不停地往下趟,再次撲倒在地,額頭抵在冰冷的地上:“奴…奴婢真不知道。”
“那就說說你知道。”
柳錦之所以逼問冬瑩,是因為柳錦覺得冬瑩肯定有隱瞞。秋蓉被買回來時身無長物,那她哪來的那麼大筆銀子?除非她真正的主家願意給她那麼大筆的銀子,否則除了偷拿王氏的首飾出去賣,她不可能有其他途徑得到大筆的銀子。
一旦她偷盜王氏的首飾,難道負責王氏服飾和妝容的冬瑩會不知道?什麼衣服配什麼頭麵,每一套都是有講究的,沒有冬瑩的掩飾,王氏怎麼會發現不了自己頭麵少了?更何況他們還是住在一個屋裏的人,怎麼可能真的會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