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七竅流血倒地不起,竟是被毒死了!”李嬤嬤回想起這一幕還是會第一時間覺得寒毛倒豎,後怕不已。
徐敏馬上道:“那你是說,四丫頭端了一盆有毒的海鮮湯到你廚房去,原本是為了給你們吃,結果中途改變了主意,你們才知道這湯有毒?”
慕櫻雪知她這般說乃是為了混淆視聽,最好好把這湯的毒引到自己頭上,最後就變成自己拿毒湯去誣陷她了。
果然李嬤嬤忙點頭,並且不忘強調:“是,夫人,確是如此。而且四丫頭說這湯是您讓廚房準備的……”
不等她說完,徐敏就生氣地打斷了她:“我?本夫人什麼時候吩咐過給四房單獨加菜了?是哪個混賬東西這般大膽,假借我名義做下這種事!”
慕月璃又按耐不住道:“說什麼是夫人您吩咐,我看是慕櫻雪自己搞得鬼也未必!”
慕櫻雪瞥了她一眼,還真是要心計有心計,要演技有演技。
這時慕水藍低喝了一聲:“沒憑沒據,妹妹休得胡說,四姐姐怎麼可能是這種人?”
慕櫻雪頗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此時不幫自己好姐妹和親娘,為自己說話是什麼意思。她可不相信,這個侯府裏麵還有所謂的正義存在。
慕月璃顯然對慕水藍頗為聽從,乖乖答應,但末了還是忍不住道:“五姐姐,有句話叫知人知麵不知心呐。”
慕水藍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徐敏這回倒是極有耐心地聽慕月璃說完,平複起伏的胸膛問慕櫻雪:“你為何說是我給加菜,是什麼人這般告知與你,還是你還怨我上回小鈴鐺的事?”
這一問,實是不給慕櫻雪任何解釋的機會,單方麵咬定了加菜是一場別有用心的算計,而被算計的對象卻變成了徐敏自己。慕櫻雪倒覺得是自己小看了她,這樣一來不僅將慕雲宵撇了個幹淨,而且矛頭自然就指向了自己,因為自己極有可能因為上回小鈴鐺事件餘恨未消,施計害她。
“母親嚴重了。”她淡然道,“加菜是事實,否則以櫻雪和娘現在的吃穿用度,要從哪裏弄來一碗湯料上好十足的海鮮湯呢?至於是誰告訴我這是當家主母的意思,不,並沒有,我也是剛剛從李嬤嬤這裏聽到這是母親的意思。”
徐敏覺得哪裏沒對,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慕櫻雪一笑,道:“我原本以為是父親的賞賜,現在才知道不是。女兒的一顆心也就落了,這湯明明有劇毒,試想父親怎麼可能會做出弑殺親女的事。”
“大膽!”徐敏忙喝道,“好端端的,拿你父親出來說事做什麼,你父親人在外麵,並不知道這些事情。”
慕櫻雪不為所動:“是,女兒也是聽信他人讒言,現在李嬤嬤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原來加菜是母親的一片好意。”
徐敏被她繞得有點暈,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是在給自己扣帽子,氣道:“李嬤嬤分明說沒有聽到我有這般吩咐,難道我有沒有交代過這種事,我自己會不知道,你休得胡言亂語!”
轉而再問李嬤嬤:“廚房裏到底是誰假借我名義私自加菜?”
李嬤嬤忙道:“當時四小姐逼問我們這湯為什麼會有毒?可奴婢們哪裏知道啊!直到問到榮嬤嬤,榮嬤嬤才說是夫人您單獨吩咐她,做了許多菜並這海鮮湯給四房送去……”
“啪”的一聲茶碗落地聲,徐敏一副氣得不行得樣子,在主位前來回走動:“好一個榮嬤嬤,死了也活該的賤奴,竟然信口雌黃誣陷本夫人,是誰借了她膽子,還是給了她好處,這樣害我?”
她這戲份很足,慕櫻雪覺得金雞百花女主角都沒她演得好。李嬤嬤趕緊配戲,補充道:“但榮嬤嬤說並沒有放毒藥,可四小姐端回來的卻明明是致命的毒藥啊……”
這話已經所指得很露骨,更是狠毒無比。慕櫻雪有理由相信,這兩人一段雙簧唱得在場很多人都要開始懷疑她,不僅假借當家主母之名,串通廚娘私自加菜,事成之後又用毒藥事件誣陷當家主母毒殺庶子,最後又將榮嬤嬤殺人滅口,死無對證。
想來這便是她們的目的。
“慕櫻雪,你好狠毒的心!私自加菜就算了,居然還敢殺人滅口?”慕月璃總是不懈餘力地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羞辱她,打擊她,陷害她的機會。
慕櫻雪嘴角帶笑,卻一臉冷意,反問道:“說話給我注意點!我殺了什麼人,滅得又是哪門子口,你倒是說說清楚,是你親眼看見了,還是誰親眼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