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靜止了。
夏北南仿佛能聽到陸景澤的心跳聲,從平緩開始加速,而迷離的眼神也清明了幾分,臉上的潮紅也漸漸褪去。
他長舒了一口,然後從陸景澤的大腿摔到了冰冷的地板上。
白發管家走到跟前伏在陸景澤耳邊細細說著些什麼,一邊向夏北南投來鄙夷的目光。
不一會,陸景澤便倏地從坐著的吧台凳上站起身。
得知閔緒源在湫河市,而且過得不太好,他心如刀割,要不是現在時間太晚,他真想馬上見到自己的心上人,一訴這些年的思慕之情。
至於替代品。
怎麼可能去找什麼替代品。
他居高臨下的看了地上的男孩一眼,那目光像夾著寒冰,讓夏北南感受到了刺骨的冷意。
“小可愛你沒事吧。”章凜皮滿臉壞笑的向他伸出手,“景澤太過分了,我知道一個好地方,我帶你去好不好?”
夏北南並未握住那手,隻是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的灰,目送著陸景澤離開。
他根本就不想理章凜,眼睛卻一直看著孤零零留在吧台上的禮物盒。
【那個領夾陸景澤不要了我可以帶走嗎?】
夏北南悄悄問係統。
任務既然完成了,道具也沒有用了,小票自己還留著的,或許能拿回湫河百貨退個貨什麼的。
那可是幾萬塊,可以帶美人老板去吃頓正宗西餐,上次可能是嫌通心粉太寒磣。
然後他馬上掐滅了自己這種荒謬的想法。
陸景澤既然找到了閔緒源,還需要他請客幹嘛。
霸總不應該是把白月光捧在手心裏,要什麼給什麼,哪裏還輪得到自己。
夏北南心裏默默祈禱,陸景澤的劇情趕快順利結束吧,讓他賺到五萬積分,好人一生平安。
【大大,主係統說不可以。】
小係統遺憾的說道。
夏北南又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禮盒,心裏和五萬塊錢來了一次最後的道別。
今天雖然出了點小意外,但結局還算圓滿,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了。
這個時間已經沒有公交車,不過他留意到附近的車站有很多共享單車。
應該十二點前能回去,老板肯定不會生氣。
“小可愛,你真的不和我玩?”章凜笑著一把拉住夏北南的衣袖。
“章先生請自重,”夏北南低聲說道,“我要回去了。”
“你何必呢,”章凜不死心又說道,“景澤他不會喜歡你的,他喜歡閔緒源十年了,隻不過和閔緒源有一點點像才多看了你一眼而已。”
夏北南有些不耐煩,他眉心緊皺卻隻能裝作傷心的撇開頭。
“跟著我景澤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章凜信誓旦旦說道。
夏北南啞然,這人已婚妻子還懷著孕,卻在外麵尋花問柳。
他忍住生理性厭惡,用力甩開章凜的手,褪去小白花光環,隻剩下冷冰冰的臉。
那上揚的嘴角卻讓人感覺不到笑意。
“我隻喜歡陸先生。”
說完轉身快步離去,隻留下還楞在一邊的章凜和用力搖著shake壺的調酒師。
一杯‘性·感尤物’推到章凜麵前。
鬱金香色的液體在暖黃的燭光下散發出誘人的薄紅,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美人。
調酒師露出了隱在笑容中的嘲諷。
接近十二點。
不過幾公裏的距離,讓他精疲力荊
在學校門口的儲物櫃換回閔緒源的那身衣服後,他再也踩不動那小黃車,隻能拖著沉重的步子推著單車緩緩前進,如果沒有單車的支撐,甚至覺得自己隨時能摔在地上。
走到花店後門,他隨意把車停在梧桐樹下。
半天未見,這棵足有十米幹高冠大的樹,葉子仿佛又黃了幾分。幾片巴掌大的枯葉掛在枝頭,在秋風中瑟瑟發抖。
一陣天旋地轉,他手死死的抓住欄杆,蹲坐在通往二樓的台階上。
冷風吹得梧桐樹簌簌作響,那幾片黃葉在喧嘩聲中飄落,如蝴蝶一般翩翩飛舞,好像在依依不舍的向自己的愛人做最後的告別。